男人看著我說道:“王小姐看起來對茶藝很有造詣……”
我謙虛道:“哪裏,不過是雕蟲小技,上不了台麵的。”
“王小姐這樣說恐怕會得罪許多人的吧,你妄自菲薄在你之下卻又沾沾自喜的人,應該會氣死的。”他笑道。
“茶藝教會我謙虛,他們不會也隻能說學得不夠火候。”我心裏暗暗自喜,嘿嘿嘿,大白在我麵前裝的逼我拿來獻寶了,這樣看來,當年忍受那麼久還是有好處的。
男人朝我一笑,繼續跟他的母親講話,快到下午兩點的時候,男人走了。
我忍不住問道:“喬阿姨,你這是又從哪冒出一個這麼大的兒子?”
喬阿姨笑道:“那是契子,做契的,對了,你看上人家了嗎?岑學還是一個不錯的小夥來的,家底也不錯,教養也好。”
什麼呀,原來是打算給我做媒來著,我好笑地搖搖頭,“喬阿姨,這事不急。”
喬阿姨一臉驚訝,“什麼不急,你都快三十了!”
我有點尷尬,年齡這種東西怎麼可以隨便說出口,“喬阿姨……”
她見我要辯解,搶先道:“你也算是喬阿姨看著長大的,喬阿姨關心一下你的人生大事怎麼了,再說了,就是處處,八字都還沒一撇呢。”
我見她急了,也就不好在說什麼了,五十多歲的大媽就是喜歡管人家的“人生大事”,這是她們除了廣場舞之外最大的樂趣。
回到屋子我才想起自己的白貓應該很久沒吃過東西了,我一邊“喵喵”喊它,一邊給它開香腸,哪知道白貓一臉饜足地出現在我麵前,小嘴邊上還沾著花粉,“我擦嘞,你又吃花了?”白貓圍著我的腳轉了兩圈,“喵……”
又有桃花送來了,真是夠了!
我都想往自己家裝監控了,我看著放在桌上光禿禿的桃花枝有些無力,這次還放進來了,我問安魂鋪老板,他隻是笑笑並沒有講什麼,我看他一臉神秘的樣子,就問他是不是知道內幕。
“知道啊。”他很爽快的回答道。
“但是你不會告訴我的。”我無力地接話。
他一臉歡快,“知道就好。“
有時候我是真的很想摁住他狠狠地揍一頓解一下我心口那股惡氣。
小王八扶著木桌的腿小心翼翼的看著我,估計是我猙獰的表情嚇到他了。
我緩了一下,換了一個自認為和藹的表情蹲下去看他,“小王八,你最近去哪了,怎麼都沒有看到過你?”
“我……”他吸吸鼻子,“哇”一下放聲哭了起來,“你也叫我王八……”
我被嚇得手足無措,“誒,你們小孩怎麼說哭就哭,我很難辦的好不好?”我摸摸他的頭,“你別哭了,不哭我就買糖給你……”
“真的?”他吸著鼻子甕聲甕氣地問道。
“假的。”安魂堂老板冷不丁說了一句話,嚇了我們兩個一跳。
他有些不開心,語氣有些重。
我皺起眉,不悅道:“你怎麼這麼對小孩子說話?”
他哼哼幾下,“小孩?”
我摸摸小王八的頭,“你別管他……”
“可是他管我……”他含著一泡眼淚看著我,“阿姨,你別叫我小王八,我不是……”
我一聽到“阿姨”這個詞腦袋就短路了,笑著摸他的頭,“小王八……”
於是整個安魂堂充滿了他的哭聲還有安魂堂老板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