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裴軾卿突然叫住她,餘音未消卻又說道:“算了,不說這個了。”
“我不怕的,”寵唯一抱住他,低聲道:“即使爺爺不在了,寵家不在了,我也不會害怕。”
裴軾卿拍拍她的肩膀,“別說這樣的話。”
寵唯一想自己是自私的,她明明知道怎麼去挽救寵家,卻不肯告訴裴軾卿,她隻是……隻是有點矛盾而已。
“別想那麼多了,睡吧。”裴軾卿用手蓋住她的眼睛,“明天還有事呢。”
“嗯。”寵唯一摟著他的脖子讓他把自己抱上.床。
這一晚寵唯一沒有睡好,心裏總壓著一件事情,這讓她覺得呼吸都有些不順,隨後做了幾個噩夢,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而她身上也出了一層汗。
身邊的人已經離開了,寵唯一吐出一口濁氣坐起身來,抓了抓頭發,眼神裏帶著剛剛睡醒的迷茫。
打了個哈欠,她想幸好裴軾卿不在,不然她也不知道怎麼掩飾自己的心情。
洗漱過後下了樓,她先繞到花園裏看寵正宏打太極。
餘媽端了杯果汁過來,對寵正宏道:“老爺,可以用餐了。”
寵正宏收了架勢,笑嗬嗬地朝寵唯一走過去,“今天起的這麼早。”
寵唯一幫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跟著他一道往餐廳走,邊道:“爺爺每天早上都要打太極嗎?”
“我說不用了,蔣和非得讓我這麼做,說是能活絡手腳。”寵正宏滿不在乎地道:“其實我身體好的很,單手都能把他提起來,用的著打太極這麼虛的招子?”
寵唯一扯了扯嘴角,“爺爺,您別逞強了,我覺得蔣叔說的對,再說了,打會兒太極就出了這一身汗,還能做什麼?”
聽她拆穿自己,寵正宏也不惱,道:“好了好了,就知道揭爺爺的底,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忠言逆耳。”寵唯一蹙眉睨著他,“這點我和蔣叔站在一邊。”
寵正宏搖搖頭,“果然是女生外向。”
“爺爺!”寵唯一沒好氣地道。
“行行行,爺爺說錯話了,我們進去吃飯吧。”
吃早餐的過程中,寵唯一猶豫了幾次才下定決心,問道:“爺爺,如果寵家有一個男孫現在肯定一切都不一樣了吧?”
寵正宏手上的動作停住,抬頭來看著她,“怎麼這麼說?”
“如果是的話,現在就有人繼承寵家了。”寵唯一假裝低頭吃飯,避開他的目光。
寵正宏不假思索便道:“寵家有個你我已經夠頭疼了,再來一個,恐怕屋頂都要被掀翻。”
一聽他話口就知道他沒當真,寵唯一頗有些無奈,但又不能直截了當地問,這讓她也有些鬱悶。
“寵家的閨女跟兒子是一樣的,不能繼承家業又怎麼樣,說不定生個兒子出來還不如閨女,別到時候沒給寵家添光,反而添了亂,還不如不要。”寵正宏一本正經地說道。
寵唯一知道他在安慰自己,不過心裏卻微微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