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性子是不是也繼承了她母親。”君笑春隨意地道:“倔起來十頭牛都拉不住。”
裴軾卿笑了笑,他的位置剛好能看到寵唯一的側臉,她神色中的認真和嚴肅一點也不含糊,她是真的想贏這場比賽。
雖然想贏的對象讓他有點兒介意,不過隻要她別懶懶散散地沒有一點兒生氣就行。
“她倔起來的時候才可愛。”裴軾卿眼角藏著溫柔。
君笑春微微沉默,隔了一會兒才道:“我聽說她前幾天去多倫多了。”
裴軾卿頷首,“我和她一塊兒去的,她玩的很高興。”
君笑春似乎是想說什麼,目光在他與寵唯一身上流轉一圈之後最終沒有問,應該是顧忌著身邊的紀倫。
裴軾卿卻看懂了他眼中的詢問,道:“見過了。”
君笑春又放心地笑起來,抬手喝茶時才發現茶杯裏已經空了,他失笑道:“還是你帶來的茶葉好!”
“君老師覺得好,下次我再讓人多帶點兒回來。”裴軾卿對他極有耐心。
“物以稀為貴,好茶是用來品的,多了就沒意思了。”君笑春連忙擺擺手,拒絕他的好意。
兩人還要接著聊,寵唯一卻將畫筆一放,轉過頭來看著他們道:“畫好了!”
“這麼快?!”紀倫脫口而出,也不顧君笑春在一旁,先一步朝寵唯一走過去。
君笑春和裴軾卿也起身返回大客廳。
紀倫不服氣,但在立到畫前的那一秒時皺起了眉頭,先是打量,後是端詳,繼而是深深地沉思。
寵唯一得意地揚著下巴,仿佛他的反應早在她意料之中。
裴軾卿拿過一邊的紙巾擦了擦她手上的顏料,柔聲道:“瞧你把自己弄成什麼樣兒了。”
寵唯一歪著小腦瓜衝他眨眼睛,“待會兒就讓小師弟把這些全洗了,然後再把地板拖三遍,不反光晚上不給飯吃!”
君笑春戴上眼鏡細細端詳著她的畫,麵色沉靜,不露一絲情緒。
寵唯一蹭到裴軾卿懷裏,支支肩膀道:“手臂好酸,裴叔叔,幫我捏捏。”
裴軾卿挑眉,說話時動作也跟上了,“你還挺會使喚人。”
“現成的勞動力不用太浪費。”寵唯一笑眯眯地道。
“嗯,”君笑春直起腰來,點點頭道:“不錯。”
寵唯一瞟了紀倫一眼,道:“老師,現在能算是我贏了嗎?”
君笑春笑了笑,轉而對紀倫道:“以後打掃的差事就交給你了。”
紀倫縱然不甘心卻也隻能甘拜下風。
君笑春把寵唯一單獨叫到書房裏,一向嚴厲的眉眼帶上幾分和藹,和聲問道:“明年讓你和紀倫一塊兒參加加拿大的青年畫展,你願意嗎?”
寵唯一稍感意外,“我才學一年時間,會不會太快了?”
“不快,”君笑春轉身去書架上抽出一本畫冊,遞給她時道:“這本畫冊你拿回去看,能消化多少算多少。”
寵唯一雙手接過來,“謝謝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