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了不說了,反正不管怎樣我都不會離開這裏的。”
年紀較輕的男子擺手,語氣堅定。年長些的男子聞言先是輕歎一聲,然後跟同伴一樣低頭吃著冷卻的麵,不再言語。
項雲晚的心慌亂焦急,一顆心全都飛到沈翎的身上,目不轉睛的看著紫兒,時間一點一滴都過得極慢,像是折磨般。
直到紫兒抱著碗喝完湯,項雲晚攏在一起的眉頭這才鬆展些。抬頭朝曉嬡使個眼色,曉嬡抿唇點點頭,從衣襟中取出一錠銀兩放在桌麵。站起身,項雲晚跟夏曉嬡看著心滿意足的打著飽嗝的紫兒,不禁懷疑這丫頭是不是缺心眼的。
“紫兒,我們該啟程了。”
項雲晚臉色有些凝重的看著紫兒,提醒著。好在紫兒雖少心眼,但卻不是愚笨,聽得懂項雲晚的話,趕忙站起身拍拍手上的灰塵,點頭笑道。
“嗯嗯,咱們走吧。”
她的配合讓項雲晚跟夏曉嬡相視一眼,見紫兒動作有些緩慢的往前走,趕忙上前扶著,就怕她會牽動未痊愈的傷,又將行程耽誤下來。
三人並列而行,朝馬車所在的位置走去。三顆心都在擔憂緊張著,雖不是為了同一個人,但最終的目的都是一樣的。
希望,西營和東翵的戰爭不會發生。
一路往孝陵關奔波而去,路邊的荒涼景象已經不能讓項雲晚的心產生其他的感想。那些扶著樹枝帶著孩童饑餓的到處尋找著可以解暫時的饑苦,隻是天總是不如人願,原本已經成熟的蔬果被逃走的人掠奪一空,就連青澀的都沒有留下一個。
坐在馬車裏的項雲晚擰眉難過的垂下掀開簾子的手,目光不再看著坐在枯樹之下唉唉淒歎的老人與孩童,低下頭看著腿上揪著的十指,抿唇。
“這不算什麼,什麼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我總算體會到了。”在外駕駛車的夏曉嬡拉緊韁繩,回頭看一眼落寞憂傷的項雲晚,眼簾低垂,“再往前,我們就該到孝陵關了,隻是我希望你做好心理準備接受,守在孝陵關的將士多數得了瘟疫,別說是隨著王爺應戰,就是站直身體都不太可能。”
“瘟疫?”
“瘟疫?怎麼會這樣?”
馬車裏的紫兒跟項雲晚震驚的抬頭對視一眼,然後不敢置信的看著夏曉嬡。不敢相信,老天爺竟然會讓沈翎處於這樣一樣危機困苦,還是,這一切都是有所預謀?
像是想到什麼似的,項雲晚猛地抬頭,睜大著雙眼看著夏曉嬡,“會不會是有人早就有所預謀,要將沈翎置於萬劫不複的境地?”
夏曉嬡何等聰明,怎麼會不知道項雲晚的意思。駕馬的雙手猛地拉緊,韁繩被收緊,馬兒受到阻礙慢慢的停在了荒蕪的半山腰,耳邊傳來潺潺的流水聲,山路邊,便是懸崖,懸崖底下洶湧的河水。
顧不得環境如何,夏曉嬡手上的鞭子也擱在半空中沒了動作,震驚的回頭看著項雲晚。
“你的意思是,瘟疫不是天成,而是人為?”
項雲晚冷不禁的打個寒顫,擰著眉凝肅著臉看著夏曉嬡,“我不相信真的又這麼巧,沈翎來到這裏不過是一個月不到,原本不都是好好的嘛?為什麼他們一來就有了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