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窗扇,項雲晚抿唇回頭再看一眼這裝飾著一片喜慶顏色的房間,對沈彝愧疚著。咬牙低下頭,項雲晚踩上放在窗子下方的凳子往窗上跨去。
再見了,沈彝……
小心的躲過王府巡邏的護衛,項雲晚沒有直直的朝彝王府的大門去爺沒有走後門,她能猜想到沈彝為了防止她逃走一定加派了手下的人看,若是貿貿然的從他們把守的地方出去一定會被逮個正著,那就等於是自投羅網。
順著長廊一直往偏僻的地方去,項雲晚警覺機靈的往四周張望,確定自己沒有被發現之後暗暗的鬆了口氣。好在彝王府並不似翎王府那般的複雜,長長的長廊通向四處,項雲晚在不到半個時辰後便找到王府的最北側的那個院子。
躡手躡腳的往拱門移動,項雲晚抿唇,站在院子裏的那棵枝繁葉茂的參天大樹下張望著頭頂的粗枝大葉,心裏沒有底。
要想出去,並不是非得從門走,隻要她爬上這棵樹翻到牆上就可以離開,隻是,這樹,真的好高啊……
咬咬牙,項雲晚打量著四周,除了這可大樹的樹枝以外根本就沒有什麼可以幫助她翻過圍牆。咬咬牙,項雲晚心一狠,掀起長袍的衣袍綁在腰際,再將包袱背在背上,目光堅定的走到大樹底下。
“加油吧項雲晚,能不能出去就在此一舉了!”
大樹雖大,樹幹卻分為好幾枝,樹枝也並不是直溜溜的通上天,這讓原本身手就不遲鈍,小時候又經常爬樹翻牆的項雲晚三下兩下很輕鬆的便爬上與高牆交錯的樹枝上方。小心的坐在樹枝上,項雲晚有些恐懼的往下張望,不看不要緊,這一看硬生生的將她給唬住了。
高枝下是彝王府的紅色高強,牆頭遮蓋著黃色閃閃發光的琉璃瓦,琉璃瓦有些傾斜而且寬度不大,大概隻有她手肘到手腕這麼寬。傾斜、寬度不夠的牆頭別說是想也這等沒有武功底子的人,就是那些練過拳打腳踢的也不定能站得住腳,這可難倒了項雲晚。
盡管艱難,她卻從未想過退縮。咬牙看向王府高牆之外,與之一牆之隔的是一個荷花池,池裏的荷花清秀淡雅,甚是雅致。與王府相鄰的還有一座亭子,亭子上的牌匾刻著三個大字,‘青柳亭’。青柳亭,如其名,荷花池邊栽種的都是蕭條綠柳,枝條隨風擺動著,靜逸優美。
沒想到與彝王府相鄰的地方竟然會是這麼一個雅致的荷花池,項雲晚先是感歎‘有錢人’的奢華,然後抿唇低頭往下看,確定高牆外的地域並不高,而且是草叢,心想著就算跳下去也不至於殘廢,便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小心翼翼的從枝頭上往下移動,隻是她所在的樹枝與高牆的距離剛好的比她高出一點點,盡管踮起腳尖,卻還是觸碰不到琉璃瓦。
身體越來越往下,最後隻剩下雙手環過樹枝十指緊扣著懸掛身體的重量,項雲晚額頭上猛地冒著汗珠,閉上眼不敢往下看。盡管做好了隨時都會掉下去的心理準備,但當這一刻來臨之時項雲晚還是不禁的慌亂恐懼。隨著雙手越來越柔弱顫動,項雲晚在空中晃悠著想要踩上琉璃瓦的雙腳在風的鼓動之下更是無法觸及。忽的手一軟,項雲晚還沒來得及多想身體便由樹上往下跌,剛好不好的,腰部撞上琉璃瓦,然後順著傾斜度往高牆外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