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使者同時也肩負著一個重要的任務——看看那燕靈國的帝王是否就是琴師給予的畫像中的人。
所以,這名使者在中午的盛宴上暗中仔細的觀察了一番蘇戒。
然後他發現,這名燕靈國的新任君王長的很像畫像裏的那名少年。
唯一不同的是,這君王的臉上有一朵金色的花,聽說這朵金花是燕靈國的國花,又被稱作是神花。
本來這名使者應當在歸國後告訴琴師和勤王,這燕靈帝王便是畫像中的人,但這使者忽然又不想說出實情。
這次來執行任務的死士有十名,無一例外都被邊塞的焰副將給抓了,唯有他作為使者安全的到了京城,見到了蘇戒。
“天殺的琴師用死亡蠱控製了我這麼多年,卻沒有保護好我唯一的兒子,讓我兒子死在了那次任務中,我的妻子天天以淚洗麵,還生了一場大病……”使者抬頭望著天上的月亮喃喃自語。
他的眼裏有了淚光,這個堅強的男人在他兒子死的時候安慰了妻子好一陣,自己卻沒有掉一滴淚,此刻身處異國他鄉,望著天上的皎月,仿佛想起了自己孩子年幼時在月下用稚嫩的嗓音背誦思鄉名句的時候。
使者的目光透著一分茫然和追憶,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但他倔強的抬著頭不肯讓淚水流下。
良久,他終於對著月光哽咽出聲:“兒子死了,妻子也埋怨我,是琴師毀了我的家……我的兒子……”
他的嘴裏斷斷續續的說著不連貫的話,像是在回憶自己的一生。
等到流幹了眼裏的淚,使者洗了把臉,又恢複了之前的冷靜,他的臉上露出報複性的仇恨神色,憤然道:“這次我絕對不告訴琴師這燕靈國的君主就是那畫像中的人,雖然我這一番行動不能對琴師造成多大的影響,但總歸能讓他再花費人力物力再去尋找畫像上的少年。”
使者拿定了主意,望著天上的明月冷笑一聲,轉身回了屋子。
而遠在岩輝國的琴師怎麼也想不到,唯一見到過燕靈國新帝的死士敢撒謊騙他,以至於當琴師得知當初的死士利刃就是燕靈國皇帝的時候,蘇戒的羽翼已經豐滿,而且……那時候,琴師大勢已去,再沒能力控製得了這位曾經的利刃死士。
此刻的琴師正姿態優雅的抿著茶水,聽著手下的死士彙報皇宮的情況。
“每天的藥都按時給皇帝摻在了禦膳裏,但近來皇帝食欲不佳,所以吃下去的藥並不多。”死士跪伏在琴師麵前,說道。
“食欲不佳?”琴師的聲音淡淡,神情漠然。
死士默不作聲。
“食欲不佳就多給他下點藥,他體內已經被我種下了蠱蟲,沒有藥物的滋養,我的寶貝蠱蟲可活不長。”琴師皺起了眉頭,他培養了將近三個月的蠱蟲,本來打算再過兩年才給皇帝下蠱,但因為他惱怒皇帝封殺不殺閣的舉動,提前給皇帝下了蠱,蠱蟲還處於幼生期,在人體內存活率低,琴師便讓人給皇帝下了些有助於蠱蟲成長的藥粉。
“是。”死士領命,又從琴師這裏拿了五六包藥粉才離開。
而蕭落軒則是陪著他的那位小妾袖凝,他給袖凝為他生的女孩兒取名蕭洳樂,之前女兒出生的時候,蕭落軒並沒有仔細觀察接觸過這個幼小的生命,但這幾天沒事的時候,他便會來袖凝這兒轉一轉,看看他的女兒。
這個幼小的女嬰身子軟軟的,讓蕭落軒不敢抱她,隻能窘迫的在一旁看袖凝哄孩子。
“王爺,洳樂睡著了。”袖凝是個本分善良的女子,自從成為蕭落軒的小妾之後,她還被府裏的侍女陷害過幾次,可蕭落軒極為果決,也不誰對誰錯,哪怕證據指向袖凝,蕭落軒卻還是直接處罰了那些觸犯袖凝的人。
如此雷霆手段之下,讓府裏那些不安分的侍女都熄了陷害袖凝自己上位的心思,勤王這種不分青紅皂白就袒護袖凝的做法讓她們心底生寒,都私下談論著袖凝到底哪一點吸引了蕭落軒。
蕭落軒卻是沒有想這麼多,他一開始隻是想讓袖凝給他生個孩子罷了,袖凝懷孕以後,他特意派了兩名死士暗中護著袖凝,他等待著這個孩子生下來以後,自己就可以召回利刃。
但現在,蕭落軒是真的有些喜歡待在袖凝這兒了,袖凝溫婉善良,又為人體貼,每次心情煩躁的時候,隻要見到袖凝,他就會莫名的平靜下來。
久而久之,蕭落軒就把關於死士利刃的事情和袖凝說了。
“王爺鍾情於他,是他的福分,早晚有一天,他會回到王爺身邊的。”袖凝動作輕柔的把女嬰放到柔軟的絲料床上,對蕭落軒笑道。
蕭落軒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吻,說道:“盡管利刃在本王心中居第一位,但這並不妨礙本王喜歡其他人,本王現在也有點喜歡你了……”
在蕭落軒看來,三宮六院是很正常的,就算利刃在他的身邊,他也會逐漸把自己看上的女子納入府中。隻不過他現在最想得到的是利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