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想,蕭笙年覺得胳膊上的疼痛都有些微不足道起來,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笑容溫雅,聲音從容:“坐下歇一會兒吧,站著累,本王該心疼了。”
蕭笙年這一番話說的優雅平靜,但周圍的幾個醫師卻是抖了抖手,敢在太子殿下麵前自稱本王的,是什麼人?
而且,這受傷男人說出的話還很是曖/昧,聽著像在調/戲殿下?
幾個醫師差不多都是五六十歲,凡是關於蘇戒的事他們都十分上心。
聽到蕭笙年一本正經的說著不著邊際的調侃話語,蘇戒心裏又是一陣抽痛,蘇戒雖然見過血腥場麵,卻見不得蕭笙年身上的血。
“我出去看看那個刺客被抓住了沒有。”匆匆留下一句話,蘇戒大步流星的走出了房間。
*
“殿下,刺客抓回來了。”公孫逸一副瀟灑的姿態,意氣風發的走了回來。
公孫逸的身後跟著泫五和商六,這兩個少年分別拖著雲麾的兩條胳膊,把雲麾帶到了蘇戒的麵前。
雲麾已經被公孫逸打算了雙腿,原本雲麾在逃跑路上,是想著跑的離四合院遠了以後,回身和那些將士殺在一起,死前多殺幾個人,也算是給自己拉個墊背的。
誰知帶頭追上來的是公孫逸。
公孫逸能文能武,年少有為,而雲麾的武功雖然不差,但對這種單獨的打鬥是有些不擅長的,過了幾招之後,雲麾便拜了下風。
然後泫五和商六追過來之後,瞅準時機偷襲了雲麾。
更讓雲麾不能忍的是,公孫逸身上竟然還帶著軟筋散,喂給雲麾軟筋散之後,公孫逸還幹脆熟練的打斷了雲麾的兩條腿。
雲麾來的時候嘴裏沒有像肱掣一樣噙毒藥,他本來想戰死,卻被想到公孫逸這種將領級別的人物不在蘇戒身邊守著,反而會率先追出來。
雲麾想要自殺,但嘴裏被塞了布料沒法咬舌自盡,這布料還是商六把自己的外袍扯爛,貢獻出來的。
被帶到蘇戒麵前的時候,雲麾並沒有多少慌亂,隻是看到蘇戒毫發無傷,雲麾的心裏生出一種挫敗感,但更多的是難以置信。
怎麼可能?
這個看起來清瘦的太子竟然能躲過他的第三箭?
雲麾覺得不可思議,又因為沒能殺死蘇戒而感到惱怒。
雲麾的心中翻江倒海,表麵上卻十分平靜,他漠然打量著眼前的這位太子。
太子穿著一身雪白的外衫,再襯上眼角下的金紋神花,當真是聖潔高貴,宛如天人降世。
雲麾第一次這麼近距離觀察蘇戒,不得不感歎這位太子生了一副好皮囊。
雲麾本以為蘇戒會取掉他口中的布,詢問些什麼,但蘇戒隻是麵色平淡的吩咐著把雲麾單獨帶到牢獄。
雲麾的兩條腿疼的鑽心徹骨,膝蓋被公孫逸打斷之後,還被商六和泫五兩人毫不憐惜的拖著走了一路,鮮血流了一地,褲子上染著泥土,看起來狼狽不堪。
然而,這隻是噩夢的開始。
雲麾被關進牢獄以後,心裏還是不死心的想要殺死蘇戒,可身上軟綿綿的用不上絲毫的力氣,他又覺得自己沒用,不但沒有射中蘇戒,現在倒好,連死都死不了。
雲麾躺倒在牢獄冰冷的地上,腿上的疼痛讓他眉頭緊皺,耳邊卻傳來牢房門被打開的聲音。
一身白衣的太子走了進來。
雲麾的腦子亂糟糟的,這太子的名字好像是叫蘇戒?
雲麾心裏已經拿定主意,假如蘇戒要問話,他就拖著時間,一直拖到自己身體有力氣了,然後再想辦法殺了蘇戒。
然而,很快,雲麾便知道自己的想錯了。
眼前這位太子並沒有想要拷問他的意思,反而把各種刑具都用在了他的身上。
“啊——”口裏的布料被拿開,雲麾再也忍不住,他無力的抖動的身體,口裏發出有氣無力的痛苦呻/吟。
等到蘇戒離開,將士們進來鎖門的時候,忽然都呆在了原地。
隻見雲麾渾身上下都是鮮血,腿上的肉和胳膊上的肉被割下來扔在一旁,眼眶中空空如也,唯餘下一片紅色,看起來有些嚇人。口腔裏也滿是鮮血,顯然是舌頭也被割了。
幾個將士隻覺得頭皮發麻,一直覺得太子殿下是光明聖潔如神一般的存在,如今乍一看見這樣血腥的場麵,聯想到太子麵帶微笑的從這裏走出去,幾個將士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原來他們心目中聖潔不染纖塵的太子殿下,從來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
對待敵人,蘇戒向來的觀念都是一棒子打死,不留任何給敵人翻盤的機會。
如果說之前蘇戒對複國之後的事情還不能算是完全上心的話,蕭笙年受傷之後,恰巧激發了蘇戒內心的那股狠勁。
“婪不毀,哪怕掘地三尺,我也定要把你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