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公孫逸,就連舟載月都覺得奇怪,太子殿下怎麼知道這些的?
蘇戒輕笑出聲,他沒有答話,而是翻手露出手中的三枚柳葉形暗器,暗器在陽光下泛著暗沉的光,這是奪人性命的利器,此刻正安靜的躺在少年白淨的掌心,看起來沒有絲毫的殺傷力。
公孫逸的神色卻在這一刻忽然凝重,他的眼神變得銳利,看向蘇戒的目光充滿戒備:“原來是你!”
“是我。好久不見。”蘇戒眉眼淡然,笑著點頭,像是和多年未見的老朋友打招呼。
公孫逸的表情就不這麼美好了,他的紳、體繃緊,仿佛能夠隨時爆發出驚人的力量,他的神情充滿狂野氣息,完美的紳、體比例讓他看起來極具男性魅力,然而他的目光卻迸發出濃烈的殺意,如同看到了不死不休的仇敵。
“你做什麼!”舟載月心中警鈴大作,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太子殿下隻是亮出了三個細長的彎形暗器,就讓公孫逸有這麼大的反應?
“原來你就是銀狐!你怎麼跟在舟老的身邊?這次見我又是為了什麼!”公孫逸可沒了談笑的心思,天知道他曾經在這幾枚暗器上吃過多大的虧,此刻重新看到使用這種暗器的主人,如何不叫他殺氣四溢?
“銀狐?”蘇戒咧嘴笑了笑,他的笑容很明媚,他很平淡的把三枚暗器重新收回,解釋道:“上次與你動手是個誤會。”
蘇戒沒有任務的時候就住在煬城,他對煬城的地形了如指掌,之所以認識公孫逸,那完全是一個巧合。
那時候,蘇戒剛接下一個殺人任務,任務目標是一名江湖上長於偷盜的男人,這男人好死不死的偷了勤王的東西,蘇戒奉命捕殺這個偷盜男人。當時,蘇戒得到的情報是那男人在煬城,且喜歡晝伏夜出。
於是,蘇戒盯上了公孫逸——
公孫逸白天就宅在院子裏喝酒,夜晚出去晃悠,也無怪蘇戒會盯上他。
由於發現公孫逸警惕性很強,所以蘇戒十分耐心的跟蹤了公孫逸很多天,隨時等待下手的機會。
在這段時間裏,蘇戒摸清了公孫逸的每一個住處,直到找到了合適的時機,蘇戒用暗器偷襲了公孫逸。
“誰!”公孫逸雖然反應不滿,但終歸沒有躲閃及時,他的左肩便被一枚柳葉形暗器刺入,不過,作為多年行走於戰場與鮮血之間的人,公孫逸並沒有這麼輕易的失去戰鬥力,他悶哼一聲,紳、體爆發出驚人的力量,想要以最快的速度想要殺死蘇戒,扭轉局麵。然而,當公孫逸和蘇戒交手幾次之後,雙方誰卻也奈何不了誰。
公孫逸的心裏很憋屈,因為他左臂還有傷勢,隨著時間流逝,公孫逸已經逐漸占了下風。
“糟了!”就在這時,蘇戒卻忽然停手。
蘇戒的語氣有些古怪,他看了公孫逸一眼,然後一言不發的離開,幾乎沒幾下就沒了蹤影。
公孫逸不禁莫名其妙,不過他也沒法去追蘇戒,而是趕緊去處理傷口。
從始至終,公孫逸隻記得偷襲自己的人戴著銀色的狐形麵具,來得匆匆,去得詭異,再沒有出現。
公孫逸原以為自己吸引了某些人的注意,因而引來暗殺,可蘇戒的半路撤退又讓公孫逸覺得奇怪,這個戴著銀狐麵具的暗殺者究竟是為了什麼?難道隻是為了打傷他?
於是,公孫逸特意留了幾個人在煬城調查銀狐麵具暗殺者,可從此再沒得到暗殺者的音訊。
現在,就在公孫逸快要淡忘這件事的時候,蘇戒手中的暗器卻拉回了他的記憶,公孫逸先是怔愣,但隨之而來的就是憤怒,原來三年前用暗器偷襲他的人是眼前這個笑容明豔看起來分毫不具有殺傷力的俊秀少年——
“誤會?”當聽蘇戒說三年前的偷襲是一場誤會的時候,公孫逸額頭上的青筋歡快的蹦了蹦。
蘇戒點頭,說道:“是誤會。我盯梢盯錯了人,當初你並不是我的目標。”
聞言,公孫逸的臉色變換了一陣,相信任何人經過這一場事關人命的誤會都不會太過愉快,公孫逸當然怒極反笑,但他越是憤怒,就越是冷靜。
公孫逸不是一個喜歡吃虧的人,怎麼說他也是個天之驕子,可是,就在他準備再和蘇戒打一場的時候,他的腦中忽然劃過一道靈光。
作為巨鐮刀將軍的兒子,公孫逸知道的秘密東西不少,比如……關於燕靈王朝失蹤的太子。
公孫逸雖對舟載月的印象不是很深刻,但公孫逸知道自己父親多年來都在尋找燕靈遺失的太子殿下,而且,雖然舟載月並不時常出現在燕靈,但巨鐮刀經常會單獨與公孫逸提起舟老……
聽說,舟老也在找尋燕靈太子的消息?
公孫逸聽自己父親對舟載月很崇拜,但他始終不覺得舟載月有多麼厲害,就連現在也是,但公孫逸很善於觀察,他發現舟載月對蘇戒的態度很不一般。
舟載月是一名年過七十的老人,可這位老人對身邊的紅衣少年充滿了慈祥和善,還夾雜有一絲帶著希望的……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