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笙年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舟載月的話,他轉頭,露出冷淡的神情對蘇戒道:“聽到了麼?看在老師的麵子上,本王才會留下你,不然的話,你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遍了。”
“是,多謝王爺不殺之恩。”蘇戒彎著眸子笑了笑,並不介意蕭笙年惡劣的語氣。
“雖然放過你了,但本王的氣還沒消。”
“王爺要如何?”
“咳——”聽到兩人的對話,舟載月覺得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現在就是這兩個年輕人之間相互協調的問題了,能做的他這個老人家已經做了,能說的也說了,再留在這裏,該惹人生厭了。
舟載月知道蕭笙年是個溫和沉穩又尊師重道的人,看在自己的麵子上,蕭笙年不會真的對蘇戒怎麼樣,但兩人之間的感情可能會迎來低穀,畢竟蕭笙年不喜歡被欺騙,出了這檔子事,蕭笙年自然不會再像之前那樣對待蘇戒了。
見舟載月離開,蕭笙年就邪肆的勾起了唇,他的雙眸如幽冷深邃的古井一般,眸底冷漠,他聲音沉靜道:“你騙了本王,該罰!”
“隨你。”蘇戒一副任割任宰的模樣,淡然拋出兩個字。
“嗬嗬……看來本王對你的威懾力還是不夠,你說,本王該怎麼罰你?”蕭笙年對蘇戒的反應有些不滿,他走近蘇戒,伸手攔過少年消瘦的紳、體,嗓音低沉帶有磁性。
他呼出的熱氣噴在蘇戒的耳邊,有點……癢。
“隨你怎麼罰。”蘇戒的語氣沒有波瀾,他的耳朵比較敏感,一般情況下蘇戒並不願意有人這樣近距離接觸他,不過……既然這人是蕭笙年,那麼他忍了。
“你的性格究竟是什麼樣的?”看到俊秀少年一臉冷冽的神情,蕭笙年忽然發現原來自己對蘇戒的了解並不多。
相反,蘇戒這個死士在接近瑞王府之前可能早就熟悉了自己的資料了。
“我的性格……”蘇戒沉默了一陣,他的笑容帶了幾分嘲諷的味道:“就如你所見到的那樣,和你相處的這些天裏……大部分時候的我都是真實的。”
聽到這個回答,蕭笙年還是較為滿意的,他的心中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樣的奇妙感覺,分明蘇戒欺騙了他,蘇戒最初接近他是為了任務,可此刻的蕭笙年心裏卻沒有之前那麼多的憤怒,他甚至有些心疼這個俊秀少年,還想要……了解這個少年。
這是為什麼?
難道是因為……愛?
他愛上了這個少年,所以才害怕失去,才能這樣容忍?
蕭笙年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一向覺得自己骨子裏是冷漠的,不會那麼容易心動才對,可要怎麼解釋自己對蘇戒的態度?
愛是什麼?
以前九皇弟蕭笙賢問過這個問題,但是蕭笙年答不上來。
但是現在,蕭笙年或許會回答:“愛是一種……奇妙的體驗。”
蕭笙年的情竇開得有些晚,就如蘇戒對感情不敏感一樣,兩個人都是雲裏霧裏,蕭笙年不知道自己對蘇戒是不是愛,就如蘇戒不知道自己現在對勤王和瑞王分別是一種怎樣的情感。
蕭笙年隻知道自己是見不到懷中這個俊秀少年受一丁點委屈的,說簡單點,就是蕭笙年自己欺負蘇戒可以,但要是別人欺負蘇戒,那蕭笙年肯定不答應。
這時候,瑞王爺又表現出了自己霸道的一麵,他對蘇戒說道:“這世上,能欺負你的隻有本王一個,勤王不行,琴師也不行。”
蘇戒勾唇笑了笑,心裏升起一絲暖意,卻又覺得好笑,都說瑞王沉穩如山,但誰人知道瑞王還有這般孩子氣的一麵?
不過不管怎麼說,瑞王蕭笙年真的對他很好,就像是在春天遇到花開,一切都顯得那般順理成章。
蕭笙年忽又問道:“你體內的蠱蟲發作過嗎?”
“兩次。”蘇戒回答的言簡意賅,那兩次蠱蟲發作的經曆讓他痛不欲生,恐怕永遠都忘不了。
“該死的!他們竟敢這樣對待你。”蕭笙年讀過不少醫書,自然知道死亡蠱究竟是什麼,發作時又能有多麼要人命,雖然他不曾親紳、體會過,但透過書中的文字,蕭笙年還是能夠想象出死亡蠱發作有多疼。書中描述道:“患者痛不欲生,全身攣急,全身若針紮,若蟻獸啃咬,重則致死。”
想到這兒,蕭笙年心疼的吻了吻少年的額頭,他問道:“你還記得在灝城的時候,本王說過什麼嗎?”
蘇戒默然,沒答話。
“本王當時說今生不負你,自是不會食言。”
“我也……不負你。”略微遲疑了一下,蘇戒說了同樣的話。
“恩,雖然這樣,但本王依舊要懲罰你。”蕭笙年話鋒一轉,又回到了這個話題。
“怎麼罰?”
“罰你三天下不了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