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麼一番關於大花的談話,倒是讓蘇戒的心情愉快了不少,他本就擅長掩藏自己的情緒,哪怕此刻他的心中因為竹簡的內容而不平靜,他依舊可以露出輕鬆的表情,因為這件事是他自己的事,他不願把自己的不快傳遞給舟載月。
由於蘇戒還坐在地上,大花就十分親昵的用腦袋湊近蘇戒。
“有那麼一瞬間,我以為它愛上我了。”蘇戒哈哈笑著,開了個無傷大雅的玩笑,他發現這隻公虎十分喜歡他的撫摸和觸碰,因而也就伸手摸了摸大花的皮毛。
舟載月笑吟吟的看著大花和蘇戒親近的場景,他沒有讓蘇戒趕緊起身,因為他知道,一旦蘇戒回歸燕靈,恐怕再也不會有這麼純粹恣意的時候。
舟載月這些天一直在修整補充《燕靈史冊》,他也會收錄蘇戒的事跡進行撰寫,而今天蘇戒與大花相處的場景,日後便被舟載月記載入了史書,這段記錄為這個尚未回歸燕靈國的太子殿下增添了一抹生動而神秘的色彩。
“大花這麼善解人意,將來應該給大花找個母虎,多生幾個伶俐的小老虎。”蘇戒笑眯眯的把手搭在大花的紳、體上,抬頭對舟載月說道。
“好。以後給它多找幾隻母虎,多生些小虎。”舟載月點頭,腦中已經想出他該用什麼樣的言辭來描述這個畫麵了。
大花見蘇戒沒有要起來的意思,索性臥了下來,它的前半個身子趴在蘇戒的腿上,後半個身子趴在地上。
蘇戒無奈,可惜了他這麼一身雪白幹淨的衣衫,現如今髒了個徹底。
“老夫明天動身離開。”舟載月收拾著地上的竹簡碎片,裝到一個包裹裏,他把包裹放回屋,前腳剛踏出來,卻發現蕭笙年回來了。
蕭笙年悄無聲息的站在院門口,正用涼颼颼的眼神看著大花。
蘇戒雖沒聽到腳步聲,但他仿佛感覺氣氛略微有那麼一絲的不對。
一回頭……看到一雙黑靴。
黑靴的主人穿著一身月牙白的長衫,玉冠束發,容貌俊美如雕刻師手下一筆一劃精心雕刻出的藝術品,眉眼之間帶著高貴優雅的溫和神色,當真是謙謙公子,溫其如玉。
如果這個俊美溫柔的男人的眼神不那麼冷的話,或許會更迷人一些。
蘇戒的眼皮不禁跳了跳,瑞王這是生氣了?
也對,自己這個姿態模樣確實有些不妥,有損儀容。瑞王爺大概見不得王府的人這般沒形象吧。
蘇戒露出尷尬的神色,他對蕭笙年笑了笑,幹巴巴的打招呼:“王爺……”
“溫、念、軒!”蕭笙年的嗓音薄涼,唇角的笑容也是涼絲絲的,他眯起眸子,一字一句道:“能不能站起來,別總是接近這隻畜生?嗯?”
大花轉頭,看了一眼蕭笙年,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蘇戒伸手推了推大花,大花極不情願的挪開身子,蘇戒才站起來。
隻不過一身白衣是髒了。
蕭笙年把蘇戒扯到自己身後,神色不善的盯了一會兒大花,然後抬頭,對舟載月說道:“老師,可不可以再把這隻畜生關進籠子?本王不喜它出現在祥瑞閣。”
這句話雖然像是詢問,但誰都能感覺到他要把大花關進籠子的決心。
舟載月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是……因為一隻老虎,吃醋了?
原來堂堂瑞王爺,竟也會和一隻老虎較真。
“大花這麼喜歡念軒,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現在它連我這個主人的話都不聽嘍……”舟載月一邊搖頭,一邊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年輕人之間的事,他才不插手。
蕭笙年就轉頭,目光深邃的看向蘇戒。
“我以後不那麼坐地上了。”蘇戒立馬開口保證,或許是當了太久的死士,蘇戒對感情方麵的問題有些……遲鈍,不過他在說完住句話,看到瑞王爺的臉泛黑的時候,蘇戒有了一絲明悟:“王爺,大花隻是一隻老虎,沒必要……”沒必要因為一隻老虎吃醋吧……
不過,蘇戒顯然低估了一位王爺的占有欲,蕭笙年不願意承認他因為一隻老虎近親蘇戒而感到不爽,他語氣涼涼,宛若浸了水的石子。
他嗓音淡淡道:“本王隻是見不得你跟一隻畜生玩鬧之後,晚上再和本王睡在同一張床上,本王很嫌棄。”
“我可以打地鋪。”蘇戒挑眉,他明顯感覺到蕭笙年別扭的語氣,心裏不禁覺得好笑,瑞王爺的占有欲竟然這麼霸道,他偏要裝作不知道,看蕭笙年該如何回答。
聽到這句話,蕭笙年眸光一冷,斜眉淡笑:“小奴兒,本王見不得你和這隻畜生親近,你若真打地鋪,本王就把這隻老虎切碎了喂狗。”
“……”
王爺你這樣對待大花,舟老知道了會不會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