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五個了吧,聽首都那邊更嚴重……”
“天啊,難道這就是神罰麼!”
“我聽人,這都是法師們的陰謀……”
“噢省省吧,親愛的,自從休斯被處死之後,我就不相信教廷宣傳的那一套了!”
“噓,你聲,休斯的事情當然是個悲劇,可希爾神官還是很不錯的!看到他,我會覺得教廷不定還是值得我去信仰的!”
“是的,我想他也許是教廷裏唯一的好人了……”
話的年輕婦人嘴裏嘟囔著,在聽到希爾這個名字的時候,深色的臉龐染上一層暈紅,似乎為自己之前的失言感到懊惱。
另外一個稍微年長的婦人見狀嘲笑道:“噢,看看,我們的神官又多了一個仰慕者!”
“好了安娜,你也比我好不了多少!”珍妮不甘示弱地奚落回去。
事實證明,無論是多大年紀的女性,麵對迷人異性總是沒什麼免疫力的。
清晨的傑德鎮,剛剛升起的第一縷陽光柔和而帶著暖意,鋪灑在這個人口並不是很多,比村落大不了多少的鎮上。
女人們挎著籃子聚在一起相互調笑,從最近圖馬科城肆虐的黑死病到鎮上新近入住的希爾神官,重逐漸偏移,內容豪邁得足以令那些未婚少女臉紅。
籃子裏放著一捧捧新鮮的,還沾著露水的粉紫色鳶尾花,這是早上剛剛采摘回來的,這些花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這個鎮,都是一樣安逸平和。
但很快,她們的討論聲戛然而止。
晨曦裏,一個白袍神官由遠及近走了過來。
饒是再豪放的婦女,也會不自覺在他逐漸走近的時候放低了自己的聲音。
“希爾神官,您吃早飯了嗎,不如到我家裏去吃吧?”
安娜首先發出邀請,其他人則為自己反應慢了半拍感到懊惱。
“不了,謝謝,我已經吃過了。”白袍神官笑著拒絕,順便摘下兜帽,文雅的舉止有著治愈人心的溫柔,湖水般的藍眸凝視著對方的時候,則讓這種溫柔越發深入骨髓。
神官有著毋庸置疑的美貌,但他似乎並不希望別人太多關注在這上麵,所以常常會在外麵罩上一襲兜帽鬥篷,以便減少這種困擾。
陽光灑在他的銀色長發上,立時暈染出炫目的光芒,讓人產生一種聖潔不可褻瀆的感覺。
然後他問,“最近鎮上有沒有什麼陌生人來?”
“沒有,您知道,我們這個鎮不常有外人來的。”安娜回答道。
“是的,不過你們還是要心,衣服和被子要注意經常用開水澆洗並放在陽光下暴曬,一旦有陌生人來,要馬上通知我,一個月前我路過圖馬科城的時候,那裏的病情已經很嚴重了。”白袍神官諄諄告誡。
圖馬科城是梅克倫公國的三大主城之一,也是距離傑德鎮最近的大城。但所謂的最近,從這個鎮出發,坐著馬車,也得走個十天半個月的路程,鎮居民自給自足,很少外出,多是從行旅商人口中得知外麵的消息。
而一個月前才剛來到這裏的白袍神官,也是這個對教廷沒有多少信仰,甚至有些反感的鎮的罕見來客。
教廷對這個沒有多少人口,又地處偏遠的鎮沒有傳播信仰的興趣,作為年長居民的珍妮,唯一一次見到教廷派來的人,是她的叔叔休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行腳商人被宣布為異端要處死的時候。
為了震懾鎮的居民,那些高貴的神官們將休斯綁在村口的廣場上,下麵鋪滿木柴,然後用了一個神奇的火焰魔法,燃那些木柴。
火焰熊熊燃燒,而無法反抗的鎮居民們,被迫從頭到尾旁觀珍妮叔叔的死刑執行過程。
從那以後,原本就不是光明女神信徒的鎮居民們,就對神官這種職業產生了更強烈的排斥。
直到眼前這個白袍神官的到來。
“希爾神官,黑死病到底是怎麼樣的,為什麼會死那麼多人?”蘇西好奇道。
鎮居民還沒有接觸過這種正在各個國家悄悄蔓延開來的疾病,他們對黑死病的認識僅從每一兩個月才從鎮路過的商旅口中得知,從那些商人的描述來看,那似乎是一種非常可怕的,痛苦的疾病。
白袍神官遲疑了一下,苦笑道:“黑死病的成因至今沒有定論,有些人,是與魔法師有關,不過我認為這也許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