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少俠身負重傷還沒有痊愈卻這般危險的事卻如何使得?再者,少俠與我等此事本來毫無瓜葛,如今已經因為我等的事身負重傷,如何還能夠讓少俠冒此風險?”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我記得這是殿下那時對在下說的話吧?這麼多年來我無名山莊都自詡為武林世家。從來行俠仗義。然而,卻是一直都沒有能夠理解曾祖父創立這五名山莊的真正宗旨。然而上此,經過殿下一席話,卻是令在下猶如醍醐灌頂恍然大悟。是啊,為國為民的事人人皆可為。又何必介懷是官是民呢?而如今,國難當前,卻又如何能說與我無關呢?再者,公主殿下去到那天塹關,也都因為要送在下這柄劍穗。”說著方諾提起手中的巨劍望了望。而後接著說道:
“怎麼說,公主殿下卻都是因我而被那五怪捉去。於公於私,這一件事也都是我必須去做的,況且那關山五怪還與在下有著那不共戴天的殺父之仇。一切的一切都是因我而起,那麼就讓我來結束這一切吧。”
“可是……”公羊容辰說著,可是還沒有說完,方諾便又打斷他說道:
“殿下不用再推辭了,我本一介莽夫,承蒙殿下的愛戴,贈與在下這絕世寶劍,而如今我就要用這把劍手刃仇人,救出公主。”聽著,公羊容辰正欲說著什麼。可是話到嘴邊卻又不得不咽了下去。而此刻的方諾卻彎腰作揖而後兀自的朝著門外走去。剛走到門口,公羊容辰便在後頭高呼道:
“少俠!我替這止水縣的數十萬百姓感謝你,替影妹感謝你,替東耀國感謝你。少俠此去,一路小心啊!”聽著方諾停了停腳步,而後大步的走出院門,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中。而這後頭的公羊容辰,卻仍然還是在對著方諾的早已經離去的地方深深的鞠著躬。
不覺,春去了,秋走了。昔日蔥綠的樹木草葉如今已是一片萎靡隻剩下單調疲乏的枯幹樹立在那兒。這就是冬的跡象。冬來了,它的登場往往是殘忍專橫的,所有的上天賦予的大自然的顏色在它到來之際都要暗暗的退場,取而代之的是眼前這一片從地底一直滲透到天邊的潔白。
晨日的老人的不大的院子裏幾隻淩亂的腳印星星點點的擺在那兒。白雪不顧一切的歡快的飄著,飄到了屋頂上,飄到了樹木上,也飄到了正在院子裏呆呆的站立在那的拂曉的秀發上。不知道為什麼,對於雪,她的心裏總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莫名的喜愛,唯一能夠解釋的是,她是個女人,也許對於所有的心底裏有著白雪公主憧憬的女孩而言,雪總能讓她們想入非非。盡管她是拂曉,盡管她是淩若,盡管她早已經不得不在社會的大染缸裏活的五顏六色八麵玲瓏。可是烙在她心底的甚至烙在每一個正值花季的少女心底的那一份芳心裏的悸動卻始終都沒有辦法磨滅殆盡。在拂曉的眼裏,冬天很美,它美的很單純,正如它的顏色一樣一片潔白。而這個穿越而來的幾千年前的國度裏冬天卻更美,厚厚的地上的積雪上幾處的貓狗的爪印和零零散散的人的鞋跡顯得異常的淩亂卻又十分和諧。這一切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景象,在拂曉的眼裏卻顯得異常的寶貴。在她那個鋼筋水泥物欲橫流的繁華都市時代,這樣的一片美好的雪景已然不會有人去欣賞,不僅如此,它還會嚴重阻礙人們的交通生活,哪裏還容得貓狗的爪印?哪裏還容得人的腳印?一鍬一鏟都欲除之而後快。城市讓生活更美好,哼,拂曉不禁一絲冷笑。
“哇,好大的雪呀”梅鄉的一聲驚呼,打斷了正四處神遊著的拂曉,她回過頭,隻見梅香正呆呆的望著天上飄零的白雪雙手張開迎接著,任憑這雪兒飄落到自己的身上。看罷,拂曉不禁一笑,沒錯,這正是女孩的天性。想著,老人也一個蹣跚從屋裏緩緩的走了出來,隻見他微微的抬頭望了望天空,而後撫須點頭著說道:
“瑞雪兆豐年!好雪!好雪啊!”
“師傅,早!”見到老人,拂曉趕緊的請安說道。老人低下頭來扭過去望著那頭的拂曉。心裏麵全是滿意和欣慰。原本隻是無意收下的一介女流,根本沒有想過要讓她來繼承和發揚自己的獨到的醫術和解毒術。可是這個女子卻是在無時無刻的讓他震驚,從勇氣到悟性再到那淩厲犀利的讀心之術都無一不讓他驚奇不已。而從上一次的青出於藍的解決了他那自己給自己製造出來但自己卻又無法解決的問題之後,他就已經決定了,這個徒弟值得他傾盡畢生所學所悟的教導,想著,他朝拂曉微微的笑了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