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關於藥材,你要知道的是,有一些藥材它是本身就有著獨特的醫效,像天山雪蓮,千年林芝。這些藥材即便是生吃了下去,也會有很多大補身養生的作用。而有些藥材去不一樣,雖然它們單一的使用起來,也許沒有什麼作用,可是一旦與另一些藥材混合使用,那麼也將有著非同一般的效果。就好比拿這百蕊草來說,如果隻是百蕊草本身而言,它能起到的作用是少之又少,非常的平常,可是一旦與這種”老人順手拿起了一束八角烏混合使用,那麼它們的作用就顯得相當的出眾,用以清肺解毒是絕佳的藥方。”拂曉見到他手上拿著的百蕊草與八角烏,非常的認真的一邊聽著,一邊將這些都記在腦子裏,她知道,老人看似在得意的顯擺著自己的淵博,其實卻是在將自己的醫學教給她。說完老人又兀自的向屋裏走去。拂曉理了理剛剛老人將的那些東西。也隨著走了進來。
這時候,之見老人又拿起他那個掛在牆上的葫蘆發起了呆,而葫蘆裏裝著的就是那個時候用以給梅香解毒的那瓶被他稱之為有著最為劇烈的毒性的“毒藥”。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多天來老人每一天都總會拿起這個葫蘆細細的揣摩一番,好似在沉思著什麼。
“師傅,師傅?!”拂曉了一聲,沉思中的老人好似並沒有聽到,拂曉連忙重複的叫著。
“嗯?”老人隻是盯著葫蘆一邊回道
“徒兒見您每一天都會拿著這個葫蘆沉思一番,您在想些什麼呢?”老人聽完並沒有打算要理拂曉的意思,仍然隻是細細的揣摩著手上的葫蘆。拂曉見狀也沒有繼續問下去。她知道,他一定是又在研究著什麼新的醫學上的問題。
“開飯了”這時,梅香已經準備好了飯菜。拂曉走到桌子邊上坐了下來,而老人一邊向桌子這邊走著,一邊還是在揣摩著他手中的葫蘆。梅香看著他手中的葫蘆,開口說道
“前輩,我的蛇毒就是它給治好的吧?”老人望了望梅香一眼點了點頭。
“幸虧有了它,我才能撿回條命啊,那該死的毒蛇,差點就把我給毒死了”梅香一想起咬得自己半死的那條毒蛇,心裏麵就不由的升起一股怒氣。而此時老人卻是突然將視線從手上的葫蘆上轉到了梅香的身上,眼光顯得非常的淩厲。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望,梅香顯得有些無措。而老人卻盯著他很是嚴肅的說道:
“你是不是非常的恨那一條毒蛇?”梅香不知所措的望了望一旁的拂曉,非常不解的點了點頭。此刻的老人的眼光裏冒出的那一道眼光顯得非常的不友善,而梅香的簡單的頭腦裏實在是想不出什麼她到底說錯了什麼或者做錯了什麼,她隻能傻乎乎的望著拂曉。而這時,老人繼續說道:
“那你知不知道救了你的這一瓶東西,也是毒藥呢?”老人拿起了葫蘆晃了晃。梅香此刻已經是被老人盯的膽戰心驚,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應對,隻能是木訥的繼續點了點頭。然後又望著拂曉。而此刻老人卻又將目光轉移到了手中的葫蘆上,他望著葫蘆繼續說:
“其實,毒不僅僅隻是一個單一的會傷害人的東西,就好像藥也不一定都能夠救死扶傷一樣,毒用得好了,用得恰當了,它也就變成了藥,而藥用不好了,濫用了也可能會變成毒。自然界凡事都是物極必反,暗極生光,否極泰來。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毒也就是藥,而藥也就是毒。”拂曉聽的非常的入神,而梅香卻是聽的一頭霧水,因為在她的簡簡單單的腦子裏怎麼也繞不過這些毒啊藥啊的東西,在她看來,藥就是藥,而毒就是毒。隻是在經過了剛剛老人的突如其來的莫名其妙的直呼呼而惡狠狠的眼光之後,她再也不敢開口說什麼話了,隻是兀自拿起碗筷吃起了飯來。
老人說完也將葫蘆放在一旁,吃起飯來。隻有拂曉因為剛剛老人的一番話而沉思了起來。關於毒與藥方麵的認知,又再一次深入起來,其實與其說是更加深入的了解了毒與藥之間的關聯,還不如說是更加模糊了,因為聽老人這樣一說,那麼究竟怎麼樣的才是救死扶傷的藥,而什麼樣才是害人害世的毒呢?想著,老人突入轉頭望著深思中的拂曉。他仿佛知道了拂曉在思考著什麼,這與他在學醫的時候的表情幾乎是如出一轍一模一樣。於是他一邊吃著飯,一邊看似自言自語,實則是在對拂曉說著:
“是毒是藥,分不分得清楚,有沒有明確的界限都不那麼重要。隻要看準了症狀,對症治療,那麼無論你用來治療的是有著劇烈毒性的毒藥,還是有著補虛益腎作用的補藥。其性質都是一樣的,都是救死扶傷的‘藥’,而如若妄自診斷,沒有看準病情就治療,那麼無論是用天山雪蓮還是千年林芝也都是害人害世的毒藥。就好比這葫蘆裏的這一瓶劇毒無比的毒藥,它能在這位姑娘(他望了望梅香)身中蛇毒的時候,替她清除蛇毒救她一命。而如若我現在讓這位姑娘喝下這瓶毒藥,哪怕隻是一小口,她現在也得一命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