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幾度波劫 一天新娘也足以
我乘是早上的飛機，不到十點就到了張帆的家。張帆夫婦他們早已在盛裝，等待出發。泓表現得一切如常，沒有異樣。顯然她沒有將我們的事告訴了他們，他們都蒙在鼓裏，而不知道這是我和泓的最後分手。可張帆見我都怔呆了，不可思議地說道：“你怎麼這樣子！胡子拉渣，還照個屁相？快去弄幹淨點兒。”一語提醒，幸好我和泓來時，帶了必要的旅行工具。泓給我找來須刨。等我從洗手間出來時，已煥然一新。
我和泓到了那家影樓，化妝師先是給泓化上最美的新娘妝。等她穿上那雪白龐大的婚紗出場時，全場的人都怔呆了，都說這是所見過最美麗的新娘。著婚紗的泓，眼裏閃爍著淚花。別人隻道那是幸福的淚水，助理人員馬上告訴她，不要輕易掉淚，不然妝化了效果就不好。泓忍隱地止住了淚水。我也換好了新郎的禮服。攝影師在不同背景的攝影棚精心地為我們拍攝。他認為那將會是他傑作。
初時，我們的動作都很生硬。攝影師很不滿意，不停地耐心調教。但我們還是找不到他要的感覺，他不解地說：“這是我最過最美的新娘，我一定得完成我這個傑作。但是我沒有捕捉到她最甜蜜的刹間。可能你們是太緊張了。你們可以試著回想起，談戀愛時最快樂的片段，那畢生難忘的記憶，一一浮現你們的腦海，慢慢地你們就會有感覺。忘記了這是攝影，而是你們生活在一起的一部分。好吧，先醞釀情緒，我們等下再繼續，一定可以更好的。”
“泓，我對不起你，請你原諒。但是我實在是有說不出的苦衷！我希望你明白，我其實也和你一樣痛苦！”當所有的人都退出了房間，剩下我和泓的時候，我再一次跟泓喃喃痛惜。“不要說了，我隻問你一次，那天是浦江邊上，步行街前，你跟我的求婚是真的嗎？你真的是想和我在一起，做你的妻子嗎？”泓恍若時光倒流地回到那天的情景，心有不甘地問。“當然是真的，難道你還不是明白我一直對你的心意嗎？隻是天意弄人！這次，我不得不這樣做！請你相信，我一直對你的愛意！”我哽咽地說。
我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精致的小盒，那是我來上海後還猶豫不定，一直沒有拿出來。我遞給了泓，說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一直希望你成為我的新娘。即使你不說，我也會來完成我們的婚照。如果你願意做我這一天的妻子，求你戴下它。這是我一直所盼望的！在我落魄時，唯一的動力就是它！可是很荒唐的是：當我有能力買得起它的時候，我卻身不由己！我知道我對你太殘忍。但我真的希望你能戴起它！”
泓手顫動著，緩緩地接過我的小盒，慢慢地打開，一刹那盒子裏麵散發的萬縷光芒，照亮了泓整個麵龐。那是一枚價值不菲的鑽戒。它晶瑩剔透，閃閃發亮，一如恒星。“一天的新娘——我們反反複複的苦難，悲歡離合的愛戀，就是僅僅換得到一天的幸福！可是，豐，其實我很滿足，也很高興。我願意！”泓擦拭著眼瞼，然後伸出了她的右手，我捧著她的手，慢慢將鑽戒輕輕地帶上，很緊，再也脫不下。一時間，仿佛所有的愛恨情仇都全不在我們身邊。我們笑著，又哭著，隻好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當攝影師和他的助手們進來時，不覺呆了。他們發現我們判若兩人，臉上都是洋溢著甜蜜的！於是他趕緊要抓住這瞬間，叫化妝師替泓迅速地補好妝，然後馬上忙碌地拍攝起來。那天，我們整整拍了三個多小時，等我們完成時，大家都筋疲力盡了。可那攝影師意猶未盡，他提出讓泓單獨攝了幾組單人照。他很奇怪，泓體現著一種氣質，那既是幸福的，又是帶有說不盡的憂鬱。雖然他見過，有的新人是會有婚前的憂鬱症的。可是泓又似不象，她那是象蒙娜麗莎的微笑般，永遠讓人有無窮的遐想空間和創作意欲！
張帆和李芳夫婦又專門來接我們。這次張帆再也沒有吝嗇，他特意請我們在外麵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以作慶賀。可是最後我還是搶先買了單。我說，我離開的幾天，多虧得他們照顧了泓，我理表謝意。那晚，我們住在張帆家，李芳特意拿出了一套新人的被套，饒有意味地對我們笑了笑。我和泓郝羞了。李芳他們的床再也不是老葉那裏的一樣，安上電熱毯。我們很安心，溫馨如昔。一宿無話，隻不知疲倦地做為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