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唉!”肥牛急得直抓狂,如急猴般。他扯我到一邊,悄悄地說,教訓可惡之人,忍無可忍!“是誰惹你了?”我問道。“倒沒惹我了,是惹了你才對,是曾小姐的老公。”肥牛苦大深仇地說。“他怎麼了?”我大為疑惑,昨晚我趁亂帶泓離開了現場,不知道後麵發生了什麼事。
“那家夥象瘋子一樣。你走的時候,他一進來不是給人扔得滿麵都是蛋糕麼?他什麼也看不見,就喊是誰扔他的。別人都在玩得正盡興瘋狂,以為經理正是與民同樂呢。那會在意他?可是他其實是在老羞成惱了。”肥牛在跟我講述那晚發生的事。
原來那瘋子在大喊:“程小豐,你這麼仆街仔,明人不做暗事,有種就來跟我隻揪!(廣東話:你這臭小子,明人不做暗事,有種的就來跟我單挑。)別在這搞小動作,扔蛋糕算什麼?!”開始時可能大家都在玩,很嘈雜,沒有注意他在發怒。他連喊了幾聲,終於吼道:“你的女朋友給人玩了,也不能玩我老婆!今晚在這裏說清楚,我跟你沒完!”大家終於被他的歇斯底裏喊醒了。一時突然鴉雀無聲!不約而同地目不轉睛注視著這個平時溫文爾雅的經理怎麼會成了瘋子一般,大失常態,而且還會如此語無倫次?
他在廳中間一動不動,發現四周安靜下來,不由心虛了。隻是剛才太激動還在哆嗦著。我想到了當時,可能那是我離開洗手間時,故意掉下了一句話激怒了他。再加上他已經給肥牛灌得差不多,失去風度是預料中事,隻是他在場把泓牽扯進去了。聽得真讓我氣憤!
這時,有人拿來了紙巾,讓他擦幹淨了臉,還有眼鏡。曾小姐老公此時才發現全場裏麵我和泓已經不在,而隻有自己在大出洋相。“真是無膽匪類,原來是偷偷地逃跑了。哼!沒事,大家繼續玩吧!哈哈!”曾小姐老公在傻笑著掩飾尷尬。可是,有一個人卻不放過他。“你嘴巴放幹淨點!你他媽的說誰女朋友給人搞了,誰是無膽匪類?!小豐是我兄弟,你不能侮辱他!”肥牛瞪著他,嚷叫著。肥牛看不過眼,哪怕我不在,也要替我出頭。
“怎麼了?肥仔?我愛說誰就誰,你管得著?”曾小姐老公毫不示弱地說,在眾人麵前他不能露怯。“你不道歉,老子就是要教訓你!喝酒了就發酒瘋,胡言亂語,含血噴人。不光小豐,泓也不是你所說的那種人,你都要道歉。不然我才是跟你沒完沒了,NND!”肥牛揪起他的衣領,輪起拳頭就要揍他。“我沒亂說,周總是我老友,什麼事也告訴我的。凡是廠裏的女孩有哪一個不想和他上床呢?哈哈!”
肥牛兩眼火冒金星,簡直是氣炸了。馬上就對他飽以老拳,那曾小姐老公色厲內茬,哪裏是肥牛的對手?他隻有挨揍的份。“打人啊,救我!你地呢班契弟!(你們這群沒用的家夥)”曾小姐老公在狗急跳牆地喊道。在場的那幾個男的,哪敢對上司見死不救?於是紛紛上前攔住肥牛,肥牛寡不敵眾。隻有女孩子們對肥牛抱以同情之色,曾小姐老公的話太失人心了。
但那些人也不敢對肥牛真的下狠手,隻是護住主子且戰且退罷了。肥牛光勞負傷而歸,大家不歡而散。
聽了肥牛這一番掛彩的原委,我不由拍拍他的肩膀,無言感激!“小豐,這種事,我就是要管嘛,你說泓怎麼會被那周總占便宜呢!真是豈有此理。NND,是可忍,孰不可忍?萬一讓泓的同事,信以為真,指指點點,你說泓以後怎麼見人呢?”肥牛在說著,可是突然嘴巴不動,張在半空,目瞪口呆。
我轉身一看,泓正在失色地看著我們。她聽到了剛才肥牛和我說的一切!
一下子我和肥牛都愕然地望著泓。她雙眼已噙著淚水,隨即轉身就走。我氣急敗壞地瞪了肥牛一眼,這小子要麼不說,偏偏一說就會出事。我急忙向泓追去。泓隻是忘情地小跑著,女孩子跑起來可煞是好看。小步碎碎,鼓鼓的臀部一翹一翹的,纖細的腰肢,筆直的背影…可是我無心細賞,我的腳步越來越沉重。我不敢想象泓竟然會讓那斯文敗類玷汙了!我是一個男人,也需要別人的安慰。我心裏一邊在痛,一邊在追。這樣,慢慢跟不上她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