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辦法，隻好任憑她減了價錢。誰知價錢減低了，還有麻煩！他們說我代工的貨質量有問題，給客戶退貨了，要我賠償損失。結果我是跟他們做了虧本生意不單止，還浪費我來回的汽油錢。我就不打算跟他們繼續生意往來。我以為這樣就沒事了，想不到還是著了他們的道兒。”老羅搖頭歎氣地說。
我很奇怪，老羅怎麼會中了威泰的詭計？老羅可不笨啊！老羅麵有愧色繼續說道：
“後來大概是他們旺季來臨，又求我送貨，說價錢可以商量。我就報了一個非常理想的價格，想不到他們竟同意了，我也順利收到了款。我還著實地高興了一把，繼續按他們說的趕貨。誰知後來有一批他們竟然說不要貨了，我跟他們急了說是按他們的意思做的。可是那郭小姐說，她沒有簽名的訂單不算。我拿出來一看果然也就是那楊磊傳真給我的，說是隻是計劃訂單。我沒辦法，那種型號的貨我沒有一個客戶需要的，就隻好賤價賣給了他們，回頭我一算，即使加上開頭那幾批的利潤，還是虧錢了。他們真是吃人不吐骨頭啊！”
“羅大哥，老吳做生意不地道，唯利是圖。看他如何擠走王董，弄垮人家的台灣老廠就知道了。尤其是他身後的郭小姐，更是精明厲害的狠角色。你雖吃了虧，但總算沒有了傷元氣呢！相比王董你幸運得多。這次王太太辦廠也是有一半的原因是為了要跟那老烏龜討回一個公道呢。”我同仇敵愾地說。心想真是天助我也，老羅對威泰深懷怨恨，豈有不幫我之理？
“程兄弟，所以我也很想幫忙，助你一臂之力。可是你要的素子，我著實無能為力，眼下我廠裏的ＰＥ膜、ＰＰ膜庫存不足。如果給你做了，我自己的怕不夠呢！因為我聯係過廠家，最快的膜也要在過兩個月才有。”老羅愁眉苦臉地對我說。
我聽了也不禁大吃一驚。想不到我沒有做這一行業兩年，市場就變化了許多，連原材料緊缺了漲價了也不知道。
見我怔呆了，老羅不禁安慰我道：“不要垂頭喪氣呢，要不這樣，你先報你需要的規格，挑最急要的跟我說。大不了我先滿足你一部分，其餘的就先緩緩吧。”
老羅既然這樣說，也是盡了最大的努力了。我隻好謝過了他，跟他報了一些急用的規格，讓他先供應一下。其餘的我就回去再想辦法了。老羅爽快地跟我說了一下價格，我憑感覺，對比以前的格價，大概隻漲了一兩分錢。顯然老羅厚道，很體諒我們。
臨走前，老羅要帶我去吃禾花雀，說這隻是每年十月到十一月的地道美食，錯過了就沒有了。我哪有心思再閑吃？就是龍肉也無心享用。於是跟他說：“羅大哥，現在我剛開始辦廠，事情比較多，實在不能奉陪到底了！等日後理順了，一定和你好好品嚐其它美味！”
老羅聽了，也不強留，說明白我的為人，並祝我馬到功成！我回到了東莞，跟王媽媽說起了會見老羅的收獲，並問她有沒有辦法聯係到台灣生產金屬化薄膜的廠家。王媽媽隻得跟王董去說。王董在那邊火速聯係，終於找到了在江蘇昆山的一家台灣廠商。
不過那邊隻是正在試產，質量還不是很穩定，我叫他們先寄一千克樣本來試試，然後我發給老羅。老羅跟我說ＯＫ，於是我跟人家訂了半噸，這才解決了原材料的問題。老羅可以幫我們全速生產所有的素子了。
我以前在工廠管理生產時，事無巨細也是親力親為，可是跟如今的比起來，真是小巫見大巫了。我慨歎辦實業原來真的是那麼耗費心力的。我碰到接二連三的困難，真是有點心力交瘁的感覺。可是王媽媽卻是越幹越有精力似的，尤其是工廠快要開辦起來，各種材料均備，隻等工人生產的那一刻。
每當我碰到困難愁容滿臉時，王媽媽總是笑容可掬的，她總是給我打氣，說沒什麼大不了的，這麼多的難關不都是給克服了嗎？她的一句“沒問題”總讓人信心十足，朝氣勃勃。如果肥牛是在這裏，他動不動就冒一句“真是被打敗了”那我才要撞牆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