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王媽媽跑了許多鎮區,走到哪住到哪。雖然不辭勞苦,可是都徒勞無功。這樣過了一個星期,王媽媽說大家不要急,暫且休息一下,等過兩天再想想辦法看。原來有台灣的朋友邀請王媽媽周末作客。於是她也趁機放下煩心事,先放鬆一下,會一會去朋友了。
我則百無聊賴,準備想到肥牛家作客,看看肥牛的小寶寶“肥牛二世”出世沒有,順便住他那裏一兩天再說。正在這時,我收到了一條信息,一看竟是泓發來的!她說:小豐,聽說你要創業了,加油!小胖妞。
我看了,心情特別激動,泓還稱自己“小胖妞”,顯然沒有忘記我們之間的感情。隻是她為何知道我在籌辦工廠呢?難道是肥牛,還是…我想一定是阿華了。她在我離開她之後,知道我一定會找泓的。所以她跟泓解釋了一切,以免泓繼續誤會我。
不知我猜測的對不對,但我確是有點身心疲憊,很想見一見泓。見到她我的心情才會舒暢!於是我問她,既是周末,可否有空?大家都很久沒見麵了,希望能聚一聚。泓很快回複說:那好,你到鎮上來吧,我這個周末下午要到鎮上上英語課。上課之後,我就有空了。
泓的公司距鎮上很近,她上課也應是很方便。原來她也一直在學英語,沒有光顧談情說愛呢。想到這裏,我放心許多了。可是我當時確是見到她明明跟那周總在一起約會的,難道他是回香港了?還是我隻是多心,誤會了泓?
無論我是多麼阿Q精神,還是越想越泄氣,索性不想了。豆豆有了王哥那樣智勇皆備的人追求,而泓則有成熟儒氣的成功人士當護花使者。而我現在隻是在忙碌奔命而已!我原來發覺自己其實很渺小,很脆弱!一旦沒有了愛,自己感覺什麼也不是!
不知道當泓知道了阿華告訴她,我離開美力多的真相之後,對我的感想會否改觀過來呢?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一直等到泓出現在我麵前。
我是在一家賣果汁著名的餐廳等她的。當見到泓時,我忙不迭地起身讓著旁邊的位置給她坐,泓笑了笑,到了對麵的座位坐了下來。我才醒悟,我們已分手,不再是親密的男女關係了。和泓相愛多年,怎麼也習慣不了她以陌生人般的禮貌方式和我相處!
泓確是長成熟了。隻有昔日的長發依依,她都盤在後麵,紮成一條馬尾,隻留少許長絲劉海掛在臉上,依稀有當初澀色的模樣。
“小豐,很久沒見了,聽阿華說,你是在和台灣的朋友辦廠嗎?”泓問我道。
“是的,那不就是王媽媽!她要替王董重辦隆和,因為王董過不了大陸來。我幫王媽媽討回了一筆款項,她為酬謝我而給我算上了一成的股份,我也是盡力而已。”於是我將如何在深圳經王哥的協助下成功追債的經過跟泓說了一遍。
“真的?想不到你們這樣驚險,王媽媽也遭受了不少罪。小豐,都怪我。如果你不是為了幫我辦公司而用了美力多的錢,我想你就不用那麼拚命去做那樣的事了。我甚至誤會你是為了阿華而趕我走的呢。阿華全都告訴我了。真是對不起。”泓內疚地說,眼神有點憂傷。
“泓,過去的事不用再說了。其實全不怪你,隻是我太急於求成罷了,沒有考慮事情的輕重。經一塹,長一智。我不會再犯那樣的錯誤了。而我幫王媽媽,也是在幫自己。我隻是想再找到適合自己的舞台而已。”我平靜地說,心如明鏡。所經曆過的事越沉重,人就越會通透起來。泓癡癡的凝視了我,也許她也感覺到我多了這一份成熟氣度。
“王媽媽還問起你呢,她說記得你是一個挺不錯的女孩子。”我換個輕鬆的話題,泓果然津津有味地說:“王媽媽真是一個仁慈的人。我也真想看看她。你們現在哪裏?有機會我一定去探望她!”
“現在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工廠場地。我已經陪她找了一個星期呢。不過萬事開頭難,我想應不會太久,工廠就可以開起來的。到時,你就可以來參觀了。你可是生管大員呢!”我笑著道。泓的臉上泛顯起了一陣閃亮的光彩,那些日子她一定不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