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做夢,我真的不願醒來呢!”阿華彷如作了一場夢,說“小豐,看到你重新開心了,我真的很高興。”我捧著她的臉,“傻瓜,看到你高興,我才更高興呢!”阿華的眼睛閃著亮光。“請你相信,我會給你一個從前的程小豐,你的努力沒有白費。”我深情地對她說。
阿華忽然用力地咬了我的手掌背。我猝不及防“噢”的一聲慘叫。“你又怎麼了?”我懊喪問道。“沒什麼。試一試你是否正常人,還會叫痛,果然正常呢!”阿華調皮笑著。“瘋女人,拿掃把打人,真是沒有什麼不可以。”我嘲笑她昨晚的模樣。“還有人更瘋的呢,誰拉著人家給叫人打自己呢?哈哈,笨蛋。”阿華反過來笑我。我們相視而笑,陰翳一笑而過!
阿華上班後,我跑出去等待買了幾份新鮮的報紙,認真地再尋找工作。有幾家合適的,還到網吧上發了郵件。我信心十足,因為我撰寫的簡介情文並茂,包裝得十分好,我相信不會再受美力多的影響!
晚上我做了飯,等阿華回來。這讓阿華喜出望外,雖然我做了菜因為不懂用辣椒,而略為遜色,不過阿華卻說合格,吃得津津有味。當我們吃完飯,阿華搶著洗碗了,說不能再讓我們的帥哥操勞過度,不然他成不了經理,倒成了在家婦男。這個責任她擔當不起。
等阿華從廚房裏出來時,卻見我擺弄凳子、木板,她不禁問道:“小豐,你要幹什麼?”我說:“走,我們擺攤去,你不是說要成為小老板娘嗎?怎可以半途而廢呢!”阿華驚愕了,“可是那些聯防隊的…”“不就是五塊錢嗎?交就交吧!我就不信擺攤一晚掙不回來!”我若無其事地說。“好吧,我們齊心協力,一定能成功!我們走吧!”阿華終於相信我是認真的,不由得喜上眉梢,也幫著張羅了。
我和阿華賣力地在擺攤,既是吆喝又是熱情地招呼。也許是天道酬勤,除去五元管理費、吃去的夜宵,那晚居然掙了十五塊錢。我和阿華捧著那十五塊愛不釋手,真是寶貝啊!回來睡覺,阿華還在意猶未盡,跟我討論下一步該進哪些貨、定什麼價錢,美美地想,有了這個副業,真的離做老板娘的夢想不遠了……
我和阿華這樣相處了一段日子,阿華整天都很開心,這是我所見過她最美麗動人的時候。雖然她本已很漂亮,可是那陣子的她簡直是百裏無一。我們擺的攤漸漸出名了,大家都喜歡圍上來湊熱鬧,人家都說阿華是“夜市西施”,有的則說是“夜市皇後”。
但這並不找代表是我的終極生活,我一直等待的是一個機會。直到小晶給了我電話,說是她媽媽來大陸了,問我是否有空過來一趟,她很希望能見一見我。我才預感到,我的生活會所有不同。但我對阿華卻難以言明,隻說我要到廣州應聘了。
我到了廣州,見到了王媽媽,闊別幾年。王媽媽風采依然。隻是有點瘦了,但她自覺很年輕,還塗了口紅。這在台灣不奇怪。上層社會的女人信奉,不化妝就出門是不禮貌的。王媽媽雖然五十歲了,可是還保留著這樣的習慣。這讓人相信,她不是普通的家庭主婦,而是一個職業女性。
王媽媽說本是早一個月就可以過來的,但是有些事情給耽擱了。我們寒喧、閑談著,說起過去的人事都不免一番唏噓。小晶要上學了,她臨走時,對我示意了一下,意思是記得我曾答應過她的話。我會意地點點頭。
小晶走後,王媽媽才和我談著工廠的事。小晶說的沒錯,王董回台灣後,跟吳董打官司一敗塗地。他所占的股份幾乎因虧損而耗光,而老廠也被迫關倒閉。狡猾的吳董其實是早就想丟開老廠這個包袱,隻想發展和投資在大陸的新廠上。可憐王董一開始就是所信非人,不知他所謂的台灣師傅對此有何感言呢?當然王媽媽沒有將王董因為欠稅而被限製離台的事說出來。可能是為了顧及丈夫和家族的顏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