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陰陰沉沉地說。量她也隻是在耍威氣，真搞大了，老板怪責下來她也擔當不起。“你這人，怎麼這樣的？又不是不給！”那財務豎起鳳眼，倒是她氣鼓鼓的了。我可不客氣，要繼續施壓。這時阿華也跟著，她拉住了我，勸我說：“小豐，你出去一下吧。”阿華拿起我的單據，好說歹說，終於把款結了出來。
“每個商場的財務都是尊神佛，得罪不得。可不能耍脾氣的。”阿華對我說道。“我不用你教我當業務。”我冷冷地說道。我記得以前第一次當業務時的辛苦，可是現在所受的委屈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小豐，我不是要說你。隻是小人當道，沒法子呢。”阿華委屈地說道，聲音有點哽咽了。“好吧，是我不好。回去吧！算今天倒黴，碰到小人了。”我訕訕地說。
我就這樣忍聲吞氣地幹了半個月，可是還是給老板炒了。這個老板婉轉地說：“小豐啊，我聽說你曾當過經理呢，在我這當小小的業務員實在是太屈就你了。我們可不是大公司，沒有廠家的照顧，有時得看人家麵色才行。例如永生那樣的大經銷商，如果沒有他們批一些便宜的貨走一走貨量，我們就很難維持得下去。可是人家說你…”
“老板，我明白。跟我結工資，我走人吧。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我語氣強作無所謂地說。不用說，又肯定是永生的老板搞鬼，他可說過：不會讓我在這裏混下去！他誣蔑打擊我，我還沒有跟他算帳，現在他竟然還不放過我，真是欺人太甚了。
我麵色陰暗地回來，阿華問我怎麼了？我說了被炒的事，並說那是永生老板在搗鬼。“小豐，答應我，算了吧，不要找永生的老板算帳。現在你隻能逞一時之勇。可是後果呢？還是要由自己來承擔。我可不想你出事。現在是法治社會，你有實力有錢才可以壓人。暴力永遠解決不了問題。”現實，這就是現實。我在更慘痛地品味著。哪一天，我才能昂首闊步？
我變得灰心喪氣起來，整天以酒為伴。阿華依舊勤勉地上班，她總是在努力工作著，默默地。我永遠聽不到她在我麵前抱怨什麼。我遊手好閑著，阿華也沒有罵我，更沒有嘮叨我去找工作。反而她會悄悄地放些錢在我的衣服裏，維持著我僅有的一點體麵。
阿華知道我在痛苦，她放任著我，隻是想我慢慢地恢複自尊。可是，我卻象爛泥一樣，苟喘地這樣的活著，沒有任何改變的跡象。我變得沉默寡言，每天隻是在睡覺和醉酒。我們很少交流，除了親熱。但是漸漸我也有心無力，雄風不再。連小弟弟也背叛了我，暴露了我的軟弱和無能！
一天，阿華突然抱了一大包毛衣和大堆的女孩子飾物。“小豐，你可以幫幫我嗎？”阿華跟我說道。“怎麼回事？你弄了一大堆東西回來來什麼？”我稍稍清醒了點地問。“這是我在一家要倒閉的商場中搶購回來的。便宜的很，全部才不過三百元！”阿華得意地說。
“你要穿也穿不了這麼多吧。還有那些小東西，你也用得著了？”我看阿華是否瘋了。女人見到便宜貨，就成了購物狂，真是沒辦法，比我這酒鬼還可怕。
“誰說我是用的呢？我要做生意，拿去賣的。你知道我們住的後麵那個菜市場後街嗎？那裏晚上都有許多人在擺攤檔，熱鬧得很！我想現在天氣冷，毛衣便宜點的話，肯定能賣，還有哪些小別針，發夾什麼的，款式還新，女孩子都喜歡！晚上你有空，你就幫我吧，我一個人怕遇上流氓喲！”原來阿華是在做發財夢。晚上擺地攤，可不是淑女的行為呢！真是財迷心竅了。
“這樣的擺地攤，能賺多少呢？你別費力氣吧，人家辛苦辛苦才勉強糊口的，你還去湊那個熱鬧。”我不以為然地說。“那叫積少成多呢。我光打工存錢也不是辦法，我必須多點門路賺錢呢，我想以後能快點開店鋪，自己做批發，做生意！你到底幫不幫嘛，別光說風涼話！是不是覺得丟你麵子啊？”阿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