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了家裏,屋裏寂靜無人。打開門看了一下阿華的房間,她還沒有回來。我不由得歎了口氣,想不以阿華也是如此輕浮之人。對薑德不屑,可能是嫌人家身份低微,對永生翟老板厭惡,可能是因為人家太老了吧。不過那大區老總縱使是情場高手,但阿華也不能一見人家就投懷送抱吧。我還以為她是個有原則的女孩子呢!難道她不知道那大區老總隻是個逢場作戲,喜好竊玉偷香的獵豔之徒嗎?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現在青年男女何嚐不是及時行樂呢!看來我真是枉作小人了,白瞎操心。這樣一夜渾渾噩地睡去了,恍茫間好象聽到有人開門的聲音,難道是阿華回來了?再細心聽聽又似無聲,想起身證實一下,終究作罷,她喜歡作賤,與我何幹呢?
第二天起來,已近中午。我經過阿華房間門口的時候,發現有她的鞋子了,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昨晚回來的還是早上回來的?心裏疑惑,不過我卻沒有去吵醒她。
百無聊賴之際,我不由得打電話給肥牛,問他昨晚戰況如何,這家夥以一敵二,不會給弄得虛脫了吧?響了很久,才見聽肥牛那似受盡摧殘、劫後餘生的悲蒼聲音——
“小豐,別提了。還說什麼享盡齊人之福——‘落霞與孤雁齊飛’呢!在你剛下車後,的士一發動,那兩醉妞就開始吐了。還象同時說好似的都吐在我身上,嚇得那的士司機也不敢載了,直說你們自己走路去。我又拉又背的,好不容易到了酒店房間。那兩個瘋婆子居然不去洗澡,一個睡得象死豬;一個在發酒瘋,大吵大鬧,還拿著煙灰缸跟我說要玩骰盎!吵得客人還投訴。半夜你猜什麼來著,居然在往牆上吐了。第二天牆上色彩斑闌如一幅國畫。她們大概不好意思,在趁我還睡著的時候就溜走了。NND,退房時服務員非得要我賠錢,說牆都給弄花了,好幾百塊呀!找兩頭奶牛都得了。冤啊!。”肥牛最後還在悲切嗚鳴著。
相比起肥牛的淒慘遭遇,阿華與那大區經理是否會風光旖旎呢?畢竟那家夥是風月老手,阿華一定會給他弄得神魂顛倒吧。這樣一想,我不禁酸溜溜的。我怎麼會為阿華吃醋呢?
這時阿華從房間裏出來,我和她對視了一眼卻不知說什麼。我們都好象著意回避昨晚的事情,但寒喧又不知從何說起。“泓今天是要回來了吧?我去買菜,今晚給她弄好吃的。”還是阿華爽朗地說出了第一句話。“對呢,不用了。還是我去買吧。”我從失神中反應過來,客氣地說道。“那我和你一起去菜市場吧。你老不講價的,連棵菜也給買貴了,又不會看是否新鮮。我去買,你付錢就行了。”阿華活潑地說。我連聲叫好,心中卻納悶:真是一夜春風!有如此值得高興的嗎?不覺輕喟了一下!
在菜市場上,阿華果然是麻辣刀子,既是議價能手又會挑挑揀揀。小販都怕了她,買的菜既平又靚。不會一兒,就滿載而歸,有魚有肉,足可做一頓豐盛的晚餐!和阿華並排而行,我幾次想問她昨晚那大區老總有待她怎麼樣了,但是終究覺得是人家私人問題,不便相詢。
回到家裏,阿華象輕快的小燕子,在廚房裏忙開了。她情緒高漲地說:“看我的吧,我的拿手好菜還沒有施展出來的呢,今晚一定讓你們好好大飽一頓。”我趕緊對她說:“菜怎麼弄都行,但是湯一定要由我來煲!”阿華奇怪地問:“為什麼?”我說:“因為我要給泓煲她最喜歡喝的紅蘿卜排骨湯!她說我煲得最好喝呢!”阿華吐吐舌頭,露饞相地說:“原來是愛心靚湯呢,那我也可以沾光了。”
我給泓發了短信息問她什麼時候可以回來。泓說現在正坐車回來的路上呢。於是我跑到廚房去弄我的愛心靚湯了。先是將洗淨的排骨和茶樹菇等食材放在煲裏,排骨要成條狀的,不要斬成小塊。等煮沸了,就用慢火熬,到排骨熬得差不多時,就將紅蘿卜馬蹄等放入去。大功告成時,湯味濃鬱,甘香甜徹,又滋潤涼洌,毫不上火。排骨潤而不膩,骨中脆軟,裏麵的骨髓咀嚼,令人回味無窮。這當中最重要的是要掌握火候,猛火慢火相宜,大約要熬兩個小時,控製得水分要恰好,不然水太多則味談水太少則湯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