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再坐了一會,我見泓媽媽不肯吃點東西,勸她隨意喝點飲料。泓叫了一杯當時最流行也是她最喜歡的珍珠奶茶,教她媽媽喝。看到泓媽媽笨拙地用粗吸管怎麼也吸不到珍珠,泓也咯咯地笑了,兩母女的感情真的是很融洽。
我們要回去的時候,肥牛給了電話阿華。她說晚點自己回去,她在女伴家裏吃飯呢!我和泓兩人分別走在泓媽媽的左右,儼然是一家人。肥牛拎著我們買的衣服,氣咻咻地說:“靠,跟你們白跑了一天,啥也沒有撈到,還當馬伕,早知道在家裏睡大覺好了。”
自那以後,泓媽媽一直和我們相處得很好。但是她的思鄉病很快發作了,擔心老伴把家務搞得亂七八糟,擔心家裏的豬崽、雞群沒有給喂好,擔心菜地裏的油菜長得不好?所以無論我們怎麼挽留,她也堅決要回去了。
臨別時,泓的眼睛通紅通紅的,泓媽媽也淚盈滿眶,不過還是罵泓道:“傻丫頭,你都是大姑娘了呢,還哭鼻子呢。過年時記得要回家呀!去年春節你沒有回,今天一定要回的。方便的話,也帶阿豐到我們家坐坐吧!”泓媽媽滿懷期待地看著我。
“泓媽,你放心吧。”我早已改口叫她“泓媽”而不是“瓊姨”了,“我在這裏會照顧泓的!”泓媽媽點點頭道:“阿豐啊,我看得出你為人比較踏實,雖然不象那個肥牛一樣會說話,但是本性是很好的,我放心。不過呢,兩個人如果要在一起就要及早打算,為將來多存點錢,有錢才實在。如果有可能最好在這邊買房子,那才叫成家立室呢!另外,不管你們如何,你至少也要帶泓回你家一趟,征得家長的同意。這樣大家才好在一起。不然人家還以為我家泓是個隨便的女孩子呢!男人要當好責任,你得好好待她!”
泓媽媽說得苦口婆心,泓更是淚如雨珠。“泓媽,你的話我會記著的,我會好好待泓,不會讓她有所傷害!”泓此時已靠在我身邊。那種感覺,就是我們在儼然一體,永不分開了。
泓媽媽讚許地點著頭,又再拉泓一邊說了幾句悄悄話。泓的麵上不禁浮現緋紅。最後,我們送她上車,東西行李幫她安頓好,目送客車遠去直到看不見,我們才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我問泓,你媽媽最後究竟跟你說了些什麼了?泓粉拳又捶到我心口,氣咻咻地說:“都怪你的破內褲!她說既然人家對你那麼好,為啥不買一條好的內褲給人家呢!你不著緊一點,好男人是會給其它女人搶去呢!你老爸若是穿成這樣,我就早拿來它當抹布用了。”我聽了哈哈大笑,說還能當襪布用的?
泓媽媽離開後的幾天裏,泓總顯得有點悶悶不樂。我初時還以為她在想媽媽,於是不斷開導她,說些開心的笑話。但是她仍然無動於衷,連唱歌也不許了。我真的犯糊塗了,泓生氣地說:“我媽媽回家前你答應過她什麼話?”“好好照顧你!”“還有呢?”“存多點錢,最好能買房子!”“還有呢?”“還有…想不到啊,就是這些吧?”
“你啦,真是沒有良心了。”泓不禁嚶嚶作泣。“啥事,你說吧,我馬上去做!”“真的?”泓破涕為淚。“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好,我媽不是說,,要你帶我見過你父母,我們才好在一起嗎?忘了?”我恍然大悟,原來泓是為這個,我原打算過節才好回家呢!我隻得跟她解釋。“那你不是說話不算數了?至少要懲罰。”“那有啥,你媽叫你幫我買內褲,你不是沒有給我買?!”我反擊道。泓的粉拳又如暴風驟雨地打下來。一場混戰,在所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