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夢裏花落知多少(1 / 2)

第六十二章 夢裏花落知多少

黯然銷魂者,唯別而已!春未半,春初始,春江水暖,候鳥北飛,比預料中提前了幾天,卻與計劃中有出入,但是無論如何,蟄伏了一個冬天的我,終於收拾行囊,整理包裹,即刻北上。不知多北才算北,往北移動了一千裏路算不算北了呢?如果不是,那就把這次行動當作“曲線北上”的第一步。以後,應該不會再朝南返了,倘若世事茫茫難自料,我又冷不丁殺個回馬槍,那我也沒法子。人生永遠充滿變數,就像我以前說的那樣。

我原以為會在天健呆上三五年,可是正如一首歌所唱:“但是天總會黑,人總要離別,誰也不能永遠陪誰”,有些事我無法拗過,隻好順勢而為。離開這個繁華熱鬧但不屬於我的城市,去一個沒有人知道,安靜、平淡的小城,過著類似隱於深山的生活。時間應該不會久,幾個月足夠。因為,我也確乎累了,出來這些年,麵對著紅塵萬丈的俗世,當有一個可以讓你身心有個歸隱、棲息的福地,那麼何妨高臥,清風颯至,千岩競秀,萬壑爭流,頓覺心胸寥廓、心曠神怡。

在房裏收拾東西的時候,生怕有些東西給遺漏了,但是有些東西無論你怎麼收拾,它終究會留下的,如留下來的記憶。從畢業伊始便來到東莞,一晃七個年頭過去了,期間曆經了春、夏、秋、冬四個季節幾許,吉光片羽的記憶碎片在心中縈繞不去。難忘剛來東莞,初登旗峰山;深憶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歸;猶想暑夏,幾人圍桌,冷啤列於前,麻辣燙置於後,大快朵頤,似乎那時才是我一年來最胖的時候;回望每月一次或兩月3次的KTV縱情高歌,聽老賈“婉轉玲瓏”的妙音;偶憶桌球場上,時時上演的完勝、零封與橫掃……記憶太多,難以一一名之。

在一本布滿灰塵的小說裏,我看到了王華遺留的一封信:

很久以前,我以為,隻要我對別人好,能忍讓,就會換來相同的回報。

很久以後,我終於發現,有些東西,任你多麼努力,依舊抓不住,所以我學著不再期待。

很久以前,聽《十年》,想著陳奕迅怎麼那麼倒黴,不是失戀就是被拋棄。

很久以後,聽《十年》,看到的不再是陳奕迅的心情,而是自己的心情。

很久以前,久到我還不認識某某某們的時候,我把那些跟我一樣不安分的ABCD當成摯友,自以為拍拍手掌就真的能做到“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很久以後,久到我看著他們一個個的脫離我的世界淡出我的舞台,才恍然間明白,對於時間和距離這兩個概念,作為人,充滿了無奈。

於是,我知道,永遠不能相信所謂的一成不變。因為世界上根本就沒有。

很久以前,我看著郭小四的《夢裏花落知多少》,為陸敘的死難過落淚;看《奮鬥》,為米萊的偏執感到難堪。

很久以後,再看一次,心裏難過的卻是姚姍姍打林嵐時顧小北的無動於衷,甚至護在姚姍姍前麵;米萊的偏執不再難堪,而是心疼。

於是,我知道,一個前前後後的差距,也許久不到一個人的黑發變白,卻是一個真正成長的過程。心在成長。在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