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洲之南,一小國獨立,名為南風,南風之南,有一不知名的仙家山頭,人稱青雲山。
至於為何有此稱呼,眾說紛紜,有人說山上住了個劍術通天的老神仙,一步直上青雲,也有人說隻是唬人的名頭不值一提,傳來傳去倒也沒個確切說法。
而青雲山再南,已是一片汪洋南無再南了,據那些禦風遠遊的老神仙所說,跨過萬裏汪洋,便是四方蠻荒,至於蠻荒之中到底有些什麼,縱使禦風萬裏仙人也不敢深入,因為整個天下都流傳著一個說法,蠻荒之內,大妖所占,不可冒進,入之必死!
此時,青雲山南邊一處山崖之上,一布衣少年,仗劍而立,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朝著南邊無垠的汪洋看得出神,眉頭微皺,若有所思。
少年瞧著也就十五六歲,眉目清秀,相貌也算英俊,不過這山崖則就十分普通了,除了旁邊山石之上篆刻的“落劍崖”三字頗有幾分仙氣之外,就沒有什麼可圈可點的地方了。
“師兄,你說南邊到底有什麼?”
少年喉嚨微動,出聲問道。
“人說南無可南,不過是修為不夠,膽力不足而已,小十三若是想知道南邊究竟有什麼,等到你練劍大成,提劍南尋便是。”
少年身後,一青年男子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雖同穿布衣,可這布衣在青衣男子身上卻不顯丁點窮酸,隻因男子實在太過於豐神俊朗,五官有致,棱角分明,眉宇之間滿是英氣。
美中不足的是,如此英俊的男子卻麵目冰冷,沒有一絲表情,隻是在淡淡地回答少年的問題,也算是很認真了。
少年轉身,嘿嘿一笑,看著麵癱臉的大師兄小心翼翼地說道:“大師兄相貌如此英俊,若是再笑起來,那可就真的是那冬日的暖陽,更能溫暖人心了,要是那山下仙子看到了,肯定會眼泛桃花,紛紛走不動路了!”
不過他身後的青年男子卻一點不買他的賬。
“哦?今日練劍師兄我可有指教不足之處?”
說著,模樣英俊麵目冷酷的男子眉頭輕皺,輕喝一聲,一柄青色長劍一閃而至,劍氣森森,一如男子冰冷的氣質一般,讓人難以親近。
少年見情況不對,立馬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陪笑道:“哪有哪有,大師兄教導有方,最近我感覺我的劍術又提升了呢!”
“那行,正好與我對練一番,讓我看看你有沒有長進,順便幫你查漏補缺,也好與師父交差。”
話音剛落,不等少年再說什麼,青色的劍氣已經隨風而至,逼近少年的麵額,少年也是反應極快,拔劍出鞘,險險地擋住了青色劍氣。
“大師兄,是我嘴欠,我錯了,真的錯了,咱收起劍好好聊聊成不?弄髒了你的青風劍可就不好了!”
少年連忙道歉求饒,隻恨自己方才沒能忍住才出口“調戲”大師兄,平日裏自己也萬萬不會這麼找死的,難道是最近跟二師兄走的太近的緣故?
“你大可不必計較這些,既然拔劍出鞘,哪裏有草草收劍的道理?還有,於我對練,莫要分心!”
冷峻青年雖在嘴上提醒著,手上卻是一點也不留情麵,看準少年的破綻就是一劍刺出,青色劍氣一閃而過,根本不給少年反應的餘地。
可少年也不是善茬,眼神之中的笑意瞬間蕩然無存,與大師兄對練容不得半點分心,五指輕握劍柄出手也是極快,精準地將青色劍氣格擋在身前。
但對麵卻不給他任何機會,青年男子手腕輕抖,三道劍氣接踵而至,一道更強於一道,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三道劍氣還沒到少年身前就已經合而為一,可見其劍術非同一般。
布衣少年看著大師兄的淩厲劍氣仍是絲毫不懼,練劍而已,大師兄定是有分寸的,大不了在床上多躺幾天罷了。
想是這麼想,也不代表少年會不認真對待與大師兄的對練,畢竟這種機會也不是天天都有的。
於是乎,少年輕提一口氣踏著鬼魅一般的步伐瞬間出劍,直直地朝著青色劍氣刺去,一聲轟鳴之後,少年淡淡一笑,精確地擋下了劍氣之後的冷冽長劍。
果不其然,看似凶猛的青色劍氣隻不過是大師兄的虛招而已,真正的殺招則是那劍光之後凶險十分的一劍,若是一般劍修或許早就被一劍刺中了。
冷峻青年一擊不成,也不覺得絲毫意外,小師弟練劍十年,若是連這種小伎倆都看不透的話,最應怪罪的隻會是教導小師弟的自己了。
“當心了!”
隨著冷峻青年一聲輕喝,七八式劍招便接踵而來,沉魚式,飛雁式,一劍比一劍快,一劍比一劍淩厲。
布衣少年微微一笑,大師兄讓自己當心,定是要使出八分氣力了,若是自己不把大師兄的劍當回事,吃苦的就是自己了。
抬手擋下對麵劍招,布衣少年飛身後撤,傻子才跟大師兄硬碰硬嘞,自己和大師兄修為的差距可不隻是一星半點,雖說大師兄每次給自己喂劍都會壓境,可今天才接下這幾劍都震得自己虎口生疼,而後的每一劍也必然會一劍比一劍凶猛。
“不錯,還會暫避鋒芒了。”
青年男子毫無表情地淡淡說道,就連少年也看不出大師兄這是在誇獎還是在嘲諷。
正想著,少年卻迅速轉身,一劍擋在了自己身前,鏗鏘一聲,一個持劍的破布團子就從半空飛射下來,一時間塵土飛揚,已然看不見少年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