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非晚難受的說不出話來，強撐著搖了搖頭。突然間，感覺到了一種壓迫。
慕謹言冷著臉走了過來。
“我記得，蘇醫生的科室好像不在這一層，怎麼，醫院也成了養閑人的地方？”眼前這兩人靠在一起的距離，近到讓他無法維持冷靜。
“蘇木，我沒事，你回去吧。”阮非晚不希望蘇木受牽連，起身站到慕謹言身邊，輕輕抱住了他的手臂。
這種示弱性的討好並沒有讓慕謹言覺得好受，相反，怒意反而更加洶湧。
快半個月了了，她始終都是冷臉相待，現在反而為了別的男人討好他？這樣的舉動，無異於在挑戰男人的自尊。
礙於有旁人在場，他隱忍未發。
“慕先生，你看不出小晚不舒服嗎？！”蘇木無意造成他們之間的誤會，但是阮非晚蒼白的臉色卻格外讓他揪心。
慕謹言心頭有氣，不過聽了這話，還是不放心地看了看靠著自己的人。
果然，阮非晚皺著眉，額上甚至出了汗，像是在忍受極大的痛苦，嘴裏還不住逞強，“我真的沒事，回去睡一覺就行了。”
她就怕慕謹言太緊張，甚至有可能這段時間不讓她來照顧慕懷言。
慕謹言看不得她逞能，二話沒說，將她打橫抱起，直接去了檢查室。
阮非晚疼的地方是小腹，婦產科的張主任細細查了一番，不大確定地讓她去驗血。
蘇木一下變了臉色，他雖是骨科大夫，但也大概猜到了這診斷的結果。
可是阮非晚這一陣子吃的藥
驗血的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阮小姐，你這是懷孕了啊！”張主任接過單子一看，語氣卻稍顯凝重，“可是，已經出現了比較嚴重的流產跡象，怕是有點棘手。”
慕謹言愣了幾秒，甚至不知道自己應該高興還是擔心，遲疑地接過主任手中的單子，看了好一會兒，其實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您說晚晚她懷孕了？真的嗎？”
“慕先生放心，驗血的結果不會錯的，隻是阮小姐身體情況不太好，恐怕”
阮非晚如遭雷劈，猛地站了起來，眼神冷如寒冰，“不可能的！我明明吃藥了！我不可能懷孕的！”
她看著那個檢驗單，像是看見什麼及可怕的東西，小腹處的疼痛感愈加強烈，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往下墜。她晃了晃，又跌坐在椅子上。
底下，似乎有一股暖流湧出。
意識消失的前一秒，她看見的，是慕謹言驚恐異常的臉。
孩子保住了。
“慕謹言，這個孩子不能要！”
慕謹言將阮非晚安排好，準備去找醫生談一談，就被蘇木攔住了，“我知道我不該說這種話，但是這個孩子留不下來！”
怒上心頭，慕謹言一拳揮了上去，又揪住他的衣領，聲色俱裂，“你給我閉嘴！你以為我不知道，晚晚每天找你做什麼？！她現在這個樣子，都是你害的！”
“我不給她藥，她一樣會有其他辦法！是你把她逼到這般田地的，你根本不配和他在一起！”蘇木從來沒有這麼生氣過，毫不客氣的還手。
保鏢一擁而上，拉開了糾纏在一起的兩人。
“哪怕你的權勢再大，也留不住這個孩子。硬拖著，受罪的是小晚。如果你不能對她好，就別困著她。”蘇木抹了抹嘴角的血絲，留下一句忠告。
這是慕謹言生平第一次，感受到無措。
這個孩子在他最期盼的時候降臨，卻注定不能留下。他一直相信自己可以掌控一切，甚至改變命運，卻在這一刻發現自己是多麼的無用。
張主任從病房裏出來，不敢直視他，“慕先生，阮小姐已經醒了。”
“你給我一句實話，這孩子，到底能不能保住。”
回答他的，是無聲的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