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坐上馬車,葉文府便怒哼了一聲,忍不住道:“那阮文海真不是個東西!虧我以前還以為,他是個能成大事的,以為他滿心雄心壯誌,不會虧待心蘭,倒是我眼拙了!”
對於和阮家的婚事,葉文府是滿意的,阮文海是他看著長大的,溫吞善良,沒什麼壞心眼,才氣斐然,又有雄心壯誌,這樣的人做女婿再合適不過,又是葉心蘭喜歡的。
是以,阮文海一再讓葉心蘭等,他也就沒說什麼。
有時候葉夫人念叨,心蘭年歲大了,這樣等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他還為阮文海說話,說阮文海是有壯誌的,這樣的人一旦成名,心蘭嫁過去就是官太太,等兩年也無妨,左右他們就這麼一個嫡親的女兒,多留在身邊幾年也好。
現在回想起來,葉文府隻想給當初的自己一記響亮的耳光。
這樣的人有什麼好,平白耽誤了葉心蘭幾年的青春時光!
女子的青春多值錢啊!
要不是為了等阮文海,以他家心蘭的條件,早就出嫁了,想要嫁什麼樣的人家沒有?
真是氣死他了。
看到葉文府氣得不輕,秦瑟溫聲:“我知道葉老爺生氣,也知道葉姑娘心裏有阮文海,才跟著一道回來的。”
葉文府生的七巧玲瓏心,一下子就明白了秦瑟的意思,頹然道:“還是姑娘思慮周全,若姑娘不回來,這事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和心蘭說……”
他畢竟是做爹的,總不能當著女兒的麵,說阮文海和女鬼的情事。
且一想到葉心蘭提起阮文海時,雙眼發亮的樣子,他更是說不出口。
但秦瑟就不一樣了,一來她是外人,二來又是年齡相當,有能力的女子,和葉心蘭說起來,總比他說起來更方便一些。
若非為此,秦瑟就不回來了。
知道秦瑟這一番考量,葉文府一番道謝。
秦瑟道:“不必,我隻是憐惜葉姑娘一番深情厚誼,不該在這樣的男子身上蹉跎。”
葉文府點了點頭,“是我眼拙,早該知道阮文海不可靠的。”
“其實,他也算不上不可靠,隻是從前沒有遇上讓他如此的人罷了。”秦瑟道:“要是他沒遇見這個斂秋,或許他真的會娶了葉姑娘,一輩子相敬如賓的過活,但他對葉姑娘非是動心之情,一旦遇到了讓他動心的人,遲早還是這個局麵,早些讓葉姑娘醒悟放下,也是一件好事,總好過嫁過去才知道他這番心思的好。”
葉文府歎息,“姑娘說的是,如今想來,也算是還未釀成大禍,還來得及挽救。”
秦瑟寬慰了葉文府幾句,便也沒再說什麼,隻是在心裏想,男人果然都是大豬蹄子。
阮文海的心思,好理解的很。
就是一直以來,沒多喜歡葉心蘭,也談不上什麼厭惡,就順著兩家父母的意思順水推舟了,卻又不想那麼早結婚,才巴巴地用什麼金榜題名後再娶妻為借口拖著,而在這過程中,他隻是恰好遇上了能讓他心動的斂秋,所以更加顧不上葉心蘭。
隻是他一直不肯說實話,吊著葉心蘭,這一點就很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