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毛腿最後的這句話,居然和我兒子勸我的話一模一樣。我聽到這不禁笑了出來。飛毛腿也笑了。滿臉壞笑的繼續說道:終於想通了吧。終於笑了不是。我說一個人就應該這樣笑著麵對生活才對啊。另外說了,現在你的處境也值得讓你笑出來啊。不管是無奈的笑,還是慶幸的笑。

放你媽的狗屁。我聽到這裏再也忍不住了。又氣又笑的嗬斥飛毛腿道:你說我還能談得上慶幸的笑了嗎?難道我現在還有什麼值得慶幸的事情嗎?

當然有了。飛毛腿醉意朦朧的說道:怎麼會沒有?你畢竟現在成了名人了啊。你想想,你再仔細的想想,難道這個事情還不值得你慶幸嗎?多少人天天想光著身子在大街上走還不能成名呢,你這麼容易就成名了,難道還不值得慶幸。再說了,你苦練武功多年,最後終於練成之後,卻象一個賊似的,成天怕別人知道了你會武功的事情。這就究竟都是為了什麼呢。有時候我都在為你疑惑不解,你練武究竟是圖了個什麼呢?反正在這個社會上,成名不就意味著一切嗎?我天天也在想著成名呢,可是你看我,從事網絡遊戲行業這麼多年,還不是這個圈子裏的一個小混混,終究默默無名。我還希望著能有一個光屁股的美女鑽到我的辦公室裏去呢。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個人,我甚至願意去花錢雇一批狗崽隊來給我拍照,幫我出名。這究竟有什麼不好嗎?

飛毛腿的話題再一次轉到成名上時,我已經沒有耐心跟他繼續談論下去了。朋友,盡管也是知心朋友,卻總有意見不合的地方。何況或許因為我還是一個身懷絕世武功的人,我的武功早就使我無法理解這個社會上的許多事情了。所以我當時就打斷了飛毛腿的話,換了一個話題問他:好了。要不先不要說這些了。跟你說個正經事。蓉蓉想要出一本書,本來是想要我去跟我那個大學的出版社說說的。可是你看,現在我都成了這個樣子了,還怎麼敢去自己大學的出版社說這個事情。要不,你幫忙給我打聽打聽,看能不能找個出版社,把蓉蓉的這本書出了。

也許是我此時在聽了他許多話之後,依舊提起了蓉蓉,飛毛腿顯得有些無奈起來。隨即跟我冷冰冰的說道:這事情對於現在的你,難道還是困難的事情嗎。我看現在時機正好,你明天就去你們大學的出版社,我敢保證,就照現在的形式,隻要他們聽到你要在他們出版社出版你前妻的書,說不定還會跪下來求你馬上把書稿給他們呢。這麼好的吵作機會,還可以從中大撈一把,難道他們會傻的放過這個機會。你盡管去說吧。我保證,這個事情會比你想象的容易一千倍。

那一夜和飛毛腿喝完酒回到家之後,我止不住思緒萬千。飛毛腿那些稀奇古怪的話尚在我的耳邊回想,讓我忽然覺得這個世界對我無比陌生起來。一起成長起來的朋友,對於世界的理解,怎麼差別就這麼大呢。是不是我真的因為練了武功,從而失去了一些普通人所擁有的常識,變得無比愚笨起來?還是因為這個世界正在朝著一個令所有人疑惑不解的方向飛奔而去。我一個人躺在臥室裏,頭頂上懸掛著蓉蓉精心裝裱的那條我的內褲。我在其下思考了許多事情。這些事情,要麼跟蓉蓉有關,要麼跟武功有關。弄得我心神不寧。臨近夜半,我才勉強睡著了一小會。早上醒來,忽然看見蓉蓉的那本《關於愛情的無窮說法》放在我的床頭,不禁長歎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