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在課堂上,我的武功不能發揮一點點作用,讓我更明白的把我的教學工作開展的更順利一些。更加讓人覺得無奈的是,就算在實驗室裏,我的武功也絲毫不能幫助我早日完成那些可悲的實驗。比如我先前的一個課題,就是要讓一些彼此根本沒有好感,甚至非常厭惡對方的原子結合在一起,成為一種穩定的化合物。你知道,這真的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這就好比要讓豬和牛交配,生下一個牛頭豬臉的怪物出來。我天天在實驗室裏不斷的改變各種條件,各種參數,比如溫度,比如壓強,期望這些原子最終能夠在某一天忽然想通了,放棄了對於對方的厭惡,忽然緊緊的擁抱在一起。可是這個實驗在持續了數月之後,這個事實終於還是沒有發生。不知道你能不能想象我天天守在實驗台前期待這個事實發生的那種心情。這就好比在期待上帝有一日會忽然回心轉意,或者異想天開,想要看看這些原子結合在一起會成為什麼事物一樣。我期待的豈止是一個實驗事實的發生,我期待的簡直就是忽然看見上帝之手。其實話說回來,要讓這個事實發生,對於我來說,也完全可以不用借助上帝之手,其實隻需要借用一下我自己的那雙手就可以了。隻要我稍微的使出我降龍十八掌的三成功力,我就可以讓這個事實發生。可是我麵臨的另外一個困境就是,即便我真的借助我的武功完成這個實驗了,然後將這個成品拿出來,做了各種化驗,寫出了精彩的論文,可是一旦別人在我說明的這些相同條件下去重複這個實驗,卻無法得到我可以得到的結果。科學,這就是科學的無比可悲之處。科學需要的不是靈光一閃,科學需要的也不是曾經存在,科學需要的是某個事實可以被千萬次的重複驗證而不能有一次失效。所以許久之後,我的那個實驗還在繼續做著,我的那個科研課題依舊沒有結題。黃三強催促我很多次了,說是即便我是他的女婿,也總得為國家的科研基金給個說法才好啊。我一氣之下,把之前的所有實驗進程寫了一個報告,在裏麵下了一個結論,就說在我所嚐試過的所有條件下,這個實驗結果均不能實現。所以我的結論就是,這些原子根本不可能結合在一起。我把那個報告交上去之後,總算是為自己已經花費了的科研基金給了個說法,可是事後,我卻陷入了深深的懊惱當中。因為隻有我心裏清楚,這些原子是可以結合在一起的,至少,可以在我的武功的催化之下,可以結合在一起。這真是一個巨大的悲哀。所以就在那個課題結題之後,我還是沒有停止那個實驗,因為我相信,我的手終究是上帝賜予我的,既然我一個人都可以完成的事情,上帝自然不在話下了,所以直到如今,我還在期待那個實驗結果的自然發生。
可是到這時候,你也知道了,我的絕世武功對於我的現實生活,是多麼的無用而無力。我練成了蓋世武功,卻依舊不得不過著一個普通大學教師的生活,在講台和實驗室之間頻繁穿梭,過著平淡而緊張的日子。走在人群當中,沒有一個人會格外的注意我,因為我實在太普通了。完全就不像一個身懷絕技的人。有時候我的學生會在和我走在一起的時候注意到我的一點與眾不同,那就是我的個子太小了,小的不像一個男人,小的使她們即便是擁有愛因斯坦一樣的想象力,也無法把我和降龍十八掌聯係在一起。這是我在練成了絕世武功之後所感到過最悲哀的事情。真的很悲哀,有時候這種悲哀忽然襲來,幾近讓我不能承受。在這種時刻,我總是想起兩個人,是這兩個人給予了我對於未來的信心。其中一個就是偉大的洪老前輩,我的師承。另一個就是嬌媚動人古怪精靈的蓉蓉,我的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