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 灰飛的一切
“分手也會讓她傷心的。”
“比起死來，總會好些吧。”
“你神經病啊？別總是說這種喪氣話好不好？誰說你會死啦？你會活下來的，你要或喜來，跟我做兄弟，知道嗎？別那麼差勁，總說這種混賬話。”
“恒晨，我總覺得，我媽媽是被我害死的。”
“什麼意思？”
“我媽媽死了以後，就不會再要什麼住院費和治療費了，這樣不是就可以用那些錢給我治病了嗎？為什麼會那麼巧？媽媽死了以後，把剩下來的錢給兒子用，不是嗎？”
恒晨抱著我，抖動著肩膀哭了出來。
“算我求你，別再這麼想了，別再讓我更難過了。我每天都會為你擔心，連飯都咽不下。總是擔心你會出什麼事，想打電話過來又怕吵到你，最後還是不敢打。晚上睡覺的時候總是怕你哪裏會痛，身邊又沒有人，擔心得連覺都睡不好。你知道那種心情麼？”
“恒晨······”
“我再也不會去阻止你了，就算你要跟彩珠分手，我也不會說什麼的，可是你一定要堅定一個信念，就是你一定要活下去，我一定要讓你活下去的，我回去問了一下，腎衰竭隻是治療時間的長短，還是可以治好的，不用太擔心。”
我應該把病治好，健康地活下去，這一點我再清楚不過了。
可是，為什麼雖然我知道該怎麼樣做，卻還總是覺得對不起媽媽呢？總是會想起媽媽呢？根本沒辦法控製。
媽，對不起。
‘咚咚咚’
敲門聲源源不斷。
我真想趕緊跑過去把門打開，可是不行，必須忍住，沒有其他辦法。
正是因為了解彩珠現在的心情，我才難過得快要掉眼淚。
彩珠，珠珠，回去吧，求你了！就算你再怎麼敲門我都不會出去的，我不可能出去的。別傻了，回去吧！
現在已經兩個小時了，可是彩珠似乎還是沒有走。
我連忙給恒晨打了個電話。
“恒晨，是我，現在能不能來我家一趟？彩珠在門口。”
“彩珠？”
“嗯，大概是以為我不在家，所以在等我呢。你過來告訴她我在裏麵，勸她對我做個了斷吧。”
“一定要做得這麼絕嗎？”
“嗯。”
“好吧！”
“恒晨！”
“什麼？”
“她可能會哭呢，會接受不了，沒辦法相信。如果哭得太厲害，說不定回去的路上會暈倒，還是把她送回去吧！知道了嗎？”
珠珠，真的很對不起，讓你這麼傷心。
讓你的心被疼痛所占據，讓你熟了這麼多的傷害，真的很對不起。
我會道歉的，等我的病好了以後，等我變回以前那個充滿活力的於灰飛以後，我會跪在你麵前去懺悔的，登上多少年都心甘情願。所以，在那之前請你怨恨我吧，在那之前請把我忘記，在那之前······
這一天。
我正在收拾東西，突然下起了雨。
最近是雨季，雨下得特別頻繁。
在稀裏嘩啦的雨聲中，有人在敲我的家門。
對不起、你是我印象最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