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大軍屯,秦慕白不自禁的暗自思忖,蘭州這裏有十萬大軍,加上後方薛仁貴與宇文洪泰正揮師而回的三十萬,蘭州不久就將擁有四十萬大軍,而且是曆經百戰的精銳之師!
換個角度來想,假如自己是皇帝是朝臣,在李恪出事之後的確不可能對關西四十萬大軍視而不見。眾所皆知,近年來大唐周邊多戰事,內地兵馬多數調往邊疆戰場,現在關內空虛,所有兵馬加起來,頂多隻有關西軍數量的一半!
而且,除了一些皇城禦衛的募兵精銳,其他的閑散府兵就算數量龐大,又怎麼能和關西軍這種經曆過血戰粹煉的虎狼之師相提並論?
假如關西真要造反,長安還真是未必就招架得住!
恰是想到這裏,秦慕白眉頭一擰心中生出疑竇,暗道:以李世民的睿智,既然明知道長安與關西的兵力戰力都如此懸殊,為何還要擺出一副“防賊”的架式來刺激我?這不是更容易傷我之心將我逼反嗎?雖然我不會天真的以為,李世民就是個聖人絕對不會忌憚手下的臣子功高震主,但,以他一向的手腕與作風,在這時候先聲奪人的對我加官進爵的進行安撫褒獎,然後召我這個大功臣進京“勤王保駕”,才是上上之策。
可為什麼,皇帝在這關鍵的時候,下了這樣一著其昏無比的臭棋呢?
“這太不合理了!”秦慕白的心中,鬥然升起這樣的驚問,繼續尋思道,“這實在不像皇帝一貫的手腕。之所以出現這樣的局麵,我猜有兩種可能。一是李世民突然病倒甚至駕崩了,朝廷大權落在了長孫無忌與李泰等人手中。他們肯定是害怕我興師問罪為李恪報仇的,於是先下手為強擺下了防守陣勢嚴陣以待。照這麼一分析,李恪倒是極有可能真的已經死了,而且就是死於這二人之手;第二種可能,那就是……皇帝這是在用一種極為危險與刻薄的方式,在試探我!”
想到此處,秦慕白的心中就像一道閃電掠過,既驚且亮,眉宇一抬自語道:“如果是第一種可能,沒得說,大唐天下可就真要亂了。就算我秦某人不興兵問罪,那長孫無忌與李泰也壓不住其他各地的封疆大吏與將軍元帥們,天下必將大亂,甚至落得像隋末一樣遍地反王四處烽火。要是這樣,我反而不怕。關西四十萬虎狼之師在握,西域萬裏疆土做後盾,另有漠北李勣、遼東李道宗都與我關係匪淺,誰能動我?如果是第二種可能……那麼!!”
“那麼李恪就沒有死!”
“李世民,是在考驗我對大唐帝國的忠誠與為人的胸襟與底線!他是想要趁亂剪除一些阻力然後立李恪為儲,並在將來讓我成為李恪的輔弼與大唐軍界的砥柱領袖!”
秦慕白閉上了酸痛的眼睛,仰起頭,深深的呼吸,喃喃自語道,“就如同曆史上的李世民對待李勣一樣。在立了李治這個懦弱的兒子當太子之後,李世民找了個莫須有的小罪名就把當時的軍界首腦李勣,給貶了官罷了兵權。然後等太子上位後再給李勣官複原職委以重任,從而讓新君對李勣施以恩德,以便駕馭。同時,那也是在考驗李勣的忠誠與底線。在那緊要關口,如果蒙冤被貶的李勣沉不住氣叫屈報怨,或是做出什麼別的出格舉動,那就意味著將來新君肯定也管不住他,那李勣就是死路一條!李世民必定會除之而後快,為未來的新君剪除後患!”
“這就是所謂的,天降降大任於斯人嗎?”秦慕白深深的歎息了一聲,喃喃道,“莫非這一切,都隻是帝王心術在作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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