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雪封山天寒地凍,就是想快也快不起來呀!縱然是末將不畏艱辛一路催促加快急行,但是騾馬車輛陷在雪地裏,想走也快不了啊!”長孫渙急忙爭辯道,“侯將軍若是不信,可以找末將同行的將士問一問,查清末將路上可曾耽誤了半分功夫!”
“還敢狡辯!”侯君集大喝一聲怒拍幾案,“左右,與我將這牙堅嘴硬推脫責任的罪將,拿下!”
“諾!”
帥帳之中,左右所立可全是侯君集的心腹將校。一聽號令馬上衝出就將長孫渙給逮住了,先卸了佩刀然後麻利的一根繩子給綁了個結實。
“侯將軍!你怎麼不問青紅皂白就要拿人?”長孫渙又驚又怒,在做最後的掙紮,大叫道,“江夏王剛剛把糧草交予末將,末將就馬不停蹄的往大非川趕運,沿途沒有半分耽誤啊!縱然是晚了幾天也是天公阻撓,豈是人力所能奈何?”
“天公阻撓?”侯君集冷咧的笑了一笑,背剪著手走到長孫渙麵前,雙眼微咪殺氣溢溢的看著長孫渙,低聲道,“如此說來,便是——天要殺你!”
“什、什麼!”長孫渙頓時大驚失色臉都白了,“侯君集,你公報私仇!!!”
“大唐軍中嚴規,運糧遲誤三天以內者,杖三十;遲誤三天以上者,杖五十降職一等罰祿半年;遲誤十天以上者,杖一百削職免官;遲誤半月以上者,斬立決!”侯君集說完這些,嘴角輕輕微往上一咧,冷冷道,“軍令如山,法不容情。說到天王老子那裏去,侯某殺你也是合情合理——來人,推出去,斬!!!”
左右近衛二話不說,放翻了長孫渙倒拖著就往外走。
“侯君集!!你這混蛋!你公報私仇、濫殺無辜!”長孫渙拚死掙紮放聲痛罵,驀然間褲子下麵居然濕了,一陣尿屎騷氣。
“孬種!——把他臭嘴堵上,先杖一百,再行梟首!”侯君集大喝。
很快,帳外傳來一陣陣沉重的打板子的聲音。執刑的都是侯君集的心腹將校,對長孫渙沒有半分好感,下手一個比一個狠。沒幾十,這個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兒就皮開肉綻了,眼看進氣少出氣多。
“涼氣潑醒,接著打!”
侯君集親自監刑,左右無從不從命。
長孫渙,死去活來,活來死去。最終一刀斬下,人頭骨碌碌的滾落下來。
提起長孫渙血滴滴的人頭,侯君集雙眼之中狼光溢溢,輕哼了一聲自語道:“長孫老賊,殺你一個豬狗般的孬種兒子,算便宜你了。來世,侯某人再找你算賬!”
“傳我號令,眾將集結,本將要宣告軍令!”
很快,全軍上下大小將佐,一應集於中軍帥帳。眾人都已知曉侯君集屠殺俘虜、趕走宇文洪泰、杖斃長孫渙的事情。眾人猜測,他都把事情做得如此絕情不顧後果了,肯定是把自己置於死地,要幹一件驚天大事。
“本將令,盡起大非川兵馬殺上高原,直取邏些城!”侯君集一語擲下,滿帳嘩然都驚呆了。
“侯將軍,這不可啊!我軍兵力寡少糧草不豐,現今又是大雪封山之際,實不利我軍作戰。再者,侯將軍不是說噶爾欽陵定會去而複返嗎?我等何不在緊要之地設伏以待,也好將功補過?”
“閉嘴!”侯君集大喝一聲,“本將是在下令,不是要與你們商議!敢不領命者,軍法嚴懲!”
眾皆無言,憋著話不敢吭聲了。長孫渙的帶血人頭,可是還擺在一邊。
侯君集冷冷的掃過眾將一眼,說道:“放走了噶爾欽陵為害中原,侯某罪可當誅,爾等一同戴罪!要伏擊噶爾欽陵,沒等他回來朝廷已經派人來取我等性命!——要想挽救性命,就跟侯某殺上高原直搗敵巢,擒了那棄宗弄讚方可如願!”
眾將聽了雖覺有理,但不一而外的覺得侯君集此舉實在太過瘋狂。僅憑這幾萬人馬,豈能滅了人家一個國家?隻要這腳一邁出大非川踏上高原,那就是孤軍深入。行不說這仗打不打得過,上了高原就是被凍死、餓死,也是可能。
侯君集看眾將仍有遲疑之色,伸手將長孫渙的人頭拎了過來,往桌案上一放,“非是侯某人要逼你們。此時此刻我等已經上了同一條船,沒有退路和選擇,必須眾誌成城一往無前。誰敢在這條船上心懷二誌躊躇不前誤了大事,這就是下場!”
“末將,悉聽號令!”眾將無奈,隻得把心一橫領了諾。
“好!——傳令,全軍集結人馬整肅,向西北挺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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