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秦慕白舉杯而笑,“如此說來,你我兄弟二人也算是‘君子之爭’了!媚娘這樣的女子,若是沒有男人為了她而爭,豈非是對她的玷汙?來,鄭兄,幹一杯!”
二人便共飲了一杯。
對麵的高陽公主看到了,嘴一撇,訕訕道:“真不知羞恥!兩個大男人,當著咱們的麵聊女人,什麼爭啊搶的,當咱們是物品嗎?還誇說君子互拍馬屁,真受不了!”
武媚娘的臉上早就紅了,紅樸樸的,心跳也有點快。她萬沒料到秦慕白和鄭安順,會這樣風清雲淡的當著她的麵,討論這些事情。聽聞高陽公主這話,她更是苦笑,忙道:“公主,鄭安順那是真君子沒錯;至於慕白嘛……我就不說了!”
“嘿嘿!”高陽公主的眼睛賊兮兮的一轉,一扭身湊到武媚娘的耳邊竊笑道,“媚娘,你是不是對鄭安順動心了呀?哈哈,你要紅杏出牆?”
這話蘇憐清說過,武媚娘不以為意;但這話從高陽公主的嘴裏說出,仿佛瞬時就變了味,更何況還是在這樣的環境之下!
武媚娘頓時心驚肉跳,“快別胡說!”
“哈哈!你越緊張,就表示你越想嘍?”高陽公主笑得十足惡魔,擠眉弄眼道,“好,好!我就喜歡看這樣的好戲!你出牆吧,出牆!我倒要看看慕白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武媚娘無語,搖頭苦笑,臉上出現罕有的緊張的一陣紅白。高陽公主的調皮和詭誕,她是早有領教知根知底的。沒想到,短短的一兩年沒見,她的“功力”顯然已是大漲。真不知道她這一兩年跟著秦慕白,都幹了些什麼、學了些什麼,反正是沒學半絲好,盡往肚子裏裝壞水了。
宴罷之後,高陽公主、武媚娘和霜兒陪著劉氏,在後院裏散步,欣賞武媚娘親自伺候的一處花圃。這些年來|經商成功,優渥的生活並沒有磨在去武媚娘的勤謹和靈氣,花圃間並沒有什麼世間罕見名貴的奇花異草,隻是簡單的草木,有些還是路邊的野花。但經她的手一修剪一擺放,便是一圃靈氣。
用姹紫嫣紅和巧奪天工來形容都不太貼切,別具一格的品味往往能化平凡於神奇。若非是知道這花圃出自一名弱質纖纖的女流之手,但凡在世間混跡了一些年頭,有點資曆和底蘊的人看到了,都會以為這是哪個隱逸名士或是林園大家的手筆。其間如一紙淡墨山水,偏又像有脫離於塵的靈魂在舞動。
入仕幾年來,秦慕白的見識不可謂不廣了。哪怕是天下一等一的高手伺候的皇家林園,也沒有讓他生出這樣的驚豔之感,而且豔而不膩,經得起推敲和細品。
不容易。
霎時,秦慕白幾乎對武媚娘刮目相看。
也許每日相伴在一起如溫水煮青蛙一般,倒不覺得有什麼特別的改變。分別一年,武媚娘儼然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褪變。
究竟她的身上發生了什麼改變?秦慕白還一時說不清。從進門以後,二人還沒有坐在一起說過一句話,偶爾匆匆的一記眼神交流,更多的也是在敘說相思之苦與綿綿情誼。
要說秦慕白現在心裏不是蠢蠢欲動,就巴望著眼前這些人都消失讓他可以執武媚娘之手擁她入懷,那是鬼話。顯然,從眼神中秦慕白也看出了武媚娘迫切與激情。
眼下的每一秒,好似都有點難熬。
鄭安順是個聰明人,和秦慕白一同欣賞了花圃品了小許時間的茶,就告辭而走。約定明日由他作東,邀請秦慕白等人到他襄陽的莊院做客。秦慕白應允,他便告辭而走。
天色漸晚,霜兒帶著秦家的丫環們,先伺候母親去歇息了,今日便住在武媚娘這裏,一切早已準備妥當。
當場便隻剩下秦慕白、高陽公主和武媚娘三人,喝著茶,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無關痛癢的閑話。氣氛一時變得微妙起來。
高陽公主賊兮兮的轉著眼睛,左右瞟著各懷鬼胎的秦慕白和武媚娘,十分惡作劇的就是賴著不走,扯著他們聊個沒完。惹得她身後的侍婢們都竊笑起來。
這是傻子都能想到,久別重逢的一對情人有多渴望二人世界。可高陽公主偏不,非要留在這裏做個大燈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