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毫不吝嗇的在眾臣麵前表現著對秦氏父子的嘉獎與溺寵之意,甚至不避諱長孫無忌與房玄齡等人。常言道同行相嫉,長孫無忌與房玄齡以及滿朝臣工們看在眼裏,心裏悅與不悅當然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同時,朝廷之上也從來不缺少善於迎合聖意吹須拍馬之流。他們順著這股子風氣,就向皇帝提出了一個議案——“陛下,該給秦家賜婚了”。
其實這根本就是一句廢話。滿朝上下甚至是大唐全天下,誰不知道秦慕白與高陽公主早就“有了一腿”,而且高陽公主早就去了蘭州和秦慕白“未婚同居”了。但大唐公主的婚事,豈同兒戲?而且,出於君王的矜持,自然不好由李世民來主動提出要嫁女兒。秦家父子呢,這時候也不好提出。要不然以秦叔寶的性格,早就上書請婚了——要是他這樣做,那難免有“邀功請婚”倨功自傲之嫌。
秦叔寶從來最是忌諱發生這樣的事情,否則,他也不會隻是勸秦慕白“帶高陽公主回長安住幾天”。
但眼下可好了。有了其他臣子提出來要給秦慕白賜婚,皇帝李世民,都督秦叔寶都有了台階下。這婚事也就再沒了拖下去的理由。
於是,盛夏七月的一個午後,一封滿載著長安渭水河氣息的聖旨抵達了蘭州,宣秦慕白親自護送高陽公主寶駕回長安,麵聖。
聖旨中隻說了麵聖,但傻子都看出來皇帝此舉是何用意了。
秦叔寶接罷聖旨就滿麵紅光,從所未有的激動的抓住秦慕白的雙臂,用一種自豪的語氣說道:“三郎,這一天終於來到了!”
“什麼啊,爹?”秦慕白有些哭笑不得。他就不明白了,不就是結個婚嘛,至於讓父親感覺像是征服了一個王國那麼興奮?
“哈哈!我秦瓊也不輸給他們了麼!我的兒子,也要娶公主了,哈哈!”秦叔寶很沒形象的大笑,笑得異常之暢快,甚至可說是有幾分狂野。
“爹,你就這事興奮哪?”秦慕白不禁笑了,“那麼要不,我多娶幾個公主回來?”
“好啊,哈哈——咳!閉嘴,不許胡說!”秦叔寶很不自然的臉色一正,語重心長道,“兒子,高陽公主對你一往情深,你可別辜負人家。你快回護送高陽公主車駕回長安吧,去了長安,好好和你娘商議婚事。當然,主要是聽陛下的。”
秦慕白搖頭而笑:“爹,蘭州這裏正熱火朝天呢,我可不想走。成親嘛……早一點晚一天,沒什麼打緊。”
“鬼扯!”秦叔寶頓時臉色就變了,“看你這副吊兒朗當的鬼樣子,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都二十幾了,還不成親更待何時?蘭州這裏一切已然步入正軌,不用你來操心!從明天——不,就從現在這一刻開始,你一心隻管自己的婚事即可。餘下的軍政事務,一概不用過問。你爹,還沒有無能到那份上,離了你就不行!”
秦慕白嘿嘿的幹笑了兩聲:“好吧,爹……那我去跟高陽,說一聲?”
“快去、快去!”秦叔寶連連揮手,興奮到滿麵紅光。
這一刻,他不再是什麼戰馬長槍**於夕陽下的蓋世無雙的戰神,隻是一個尋常的老頭兒,巴盼著兒子娶媳婦。
秦慕白來到了高陽公主的行轅,四下卻不見人。問侍衛,說公主正在房中歇息並沒有外出。秦慕白走到臥房前,見房門緊閉,裏麵傳出特殊的“嗯嗯”聲。
他不由得心頭一緊——這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了,分明就是……床頭呻吟啊?!
奇了怪了,難不成高陽公主還能偷人?
這一刻,秦慕白腦子裏突然“轟”了一下,情不自禁的想到了曆史上那個被腰斬的辯機和尚——難不成,這一世的高陽公主,仍要走上這條覆輒?
這時,秦慕白聽到屋裏傳來說話聲:“一點也不好玩!你們停、停啦!”
顯然,是高陽公主的聲音。
“公主,我們兩個都是女人,自然不那麼……好玩了。”是婢子的聲音,很委屈。
“嗯,真沒勁!慕白又不許我叫你們來一起陪床……要叫別的男人更不可能了,我會惡心死的!我眼裏,隻有慕白這一個男人。”
秦慕白稍稍放了一心,馬上又不由得一愣:難不成高陽真有了這樣的惡癖,喜歡看人行歡?
“嘻嘻,其實我們倒是喜歡給公主和駙馬陪床呢,無奈駙馬不喜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