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就愛拿我尋開心。”
秦慕白的笑音未落,門外走來一名門子,是李道宗的貼身侍從。他報說,府外有一名吳王府的將軍有急事求見秦將軍,自稱是薛禮。
“哦,是他,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來找我,王爺,待我出去見他一見。”秦慕白忙起身道。
“無妨,請他進來好了。”李道宗吩咐道。
侍從拜退了出去,請薛仁貴了。
李道宗說道:“我曾聽李恪多次說起薛仁貴,是個德才出眾的人才,據說武藝異常精良。是你引薦給他的吧?”
“算是吧!”秦慕白笑道。
李道宗點頭來笑,頗有感觸的道:“李恪遇上你,真是莫大的福份。”
正說著,薛仁貴進來了。
至從李恪離開襄州後,薛仁貴就沒呆在軍府了,一直留在刺史府裏,主要是負責統領王府親兵,兼顧安全與戍衛。
看著一身戎裝鎧袍的薛仁貴走進來,李道宗不禁眼前一亮,脫口讚道:“英武!”
“卑職薛禮參見王爺,見過秦將軍。”薛仁貴抱拳施禮。
“不必多禮。”李道宗上下打量了薛仁貴一眼,微笑道,“你既有事要找慕白,那你們二人就請隨意吧!不過,本王屢次聽說你的武藝十分出眾,總想見識見識。”
薛仁貴麵露微訝,忙抱拳道:“薛某一介貧賤武夫,自學了一些粗濫的拳腳刀槍,都稱不上是武藝,隻怕入不得王爺法眼。”
“你和秦慕白都有同樣的毛病,過於自謙!”李道宗哈哈的笑,“好,有正事你們先說,本王就不耽擱你們了。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
“謝王爺。”薛仁貴施了一禮,便對秦慕白說道,“將軍,方才王府內侍匆忙來報,說……王妃發病,十分危急!”
“什麼?”秦慕白愕然一驚,“早上我去見過她,好像還蠻平穩的,怎麼突然就……”
“卑職也不知道。”薛仁貴擰了擰眉頭,說道,“醫師已經在急救了。蘇憐清說,情形仿佛不是太過樂觀,萬一難救,此刻吳王又不在,隻好請將軍過去。”
薛仁貴話中之意也算是明白,萬一王妃這時候不治而亡,若留下什麼遺言,也好請秦慕白代為轉達。畢竟,當初李恪走時,可是將王妃與郡主都托付給他的。
秦慕白頓時就起了身,不等他開口,李道宗也站了起來,大聲招呼仍在另一間房中轉玩的高陽公主——
“高陽,走了,去你三哥府上!”
“幹嘛呀,突然叫得這麼急?”高陽公主跑了過來,臉上還笑嘻嘻的。
“你皇嫂病危!”
“啊!——”高陽公主被嚇了一跳。
“快走!”
一行人都隻騎了馬,迅速離開行轅趕往刺史府。
高陽公主與秦慕白同乘一騎,被他攏在懷中。她焦急的問道:“慕白,怎麼皇嫂突然就病重了?”
“不是突然。是病重已經很久了。”秦慕白擰著眉頭說道。
“那你還等什麼,快加急送信催三哥回來呀!”
“……現在不能不寫了!”
眾人飛速趕到刺史府,後院裏一片沉肅,所有人都不敢大聲說話。幾名侍婢與醫師緊張的在王妃的臥房裏進出,時常拿出一包包帶些腥臭之味的衣布。
秦慕白與李道宗、高陽公主正要進去,一名醫師急忙將他們攔住,說明了微分與來曆,他仍是不放行,堅持道:“王爺與將軍請留步,公主殿下進去看一看倒是無妨,但也不要停留太久!”
“噢,那我進去看看皇嫂……”高陽公主狐疑又有些驚惶點了點頭,便進房去了。
醫師這麼一說,秦慕白與李道宗大概都知道王妃的病情如何了。
其實秦慕白對王妃的病多少早就知道一些。簡單來說,大概就是“子宮癌”之類的病!
聽李恪說,王妃的身子本來就弱,經常腹疼。秦慕白便猜,她大概很早就患有腫瘤。但這個時代的醫學顯然還沒有發達到那樣的程度,尤其是“婦人”之病頗為**,也不便公然說出或是請人醫治。後來王妃懷孕產子還遭遇了難產,將病情進一步加重。一年下來,居然就惡化到了這樣的程度!
秦慕白心裏清楚得很,王妃的時日,的確是不多了。若非是死咬著牙要等李恪回來再見上一麵,她恐怕早已經……
二人站在院中等候,都沒怎麼說話。半晌,李道宗悠然歎息了一聲,搖頭:“紅顏薄命!”
“吳王妃,是個不錯的人。一個令人敬佩的好女子。”秦慕白發出一聲歎息。
“他們父子真的很像。”李道宗突然說道,“就連遇上的女人,都那麼像。這兩個女人,還都是一樣的薄命!”
秦慕白當然知道,他指的是長孫皇後與吳王妃楊氏。
“我馬上寫信,六百裏加急送往長安,催殿下回來。”秦慕白說道。
李道宗略作尋思,點頭:“事急從權,寫吧!讓他不必等著和太子一同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