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柳氏便道,“仁貴便在西市上插標賣戟,將軍要去找應該容易。”
不久,武媚娘小心翼翼的攙著柳氏出門上了車,先行前往武家而去。秦慕白獨自一人往西市走,半路租了輛馬車,心裏越想越惱火。
“薛仁貴,這個死要麵子活受罪的迂腐家夥!不能對他太客氣了!”想到此處,秦慕白對外麵車夫道,“往皇宮玄武門去!”
“這位郎君,皇宮豈是小人這等車馬去得的地方?”
“讓你去你便去,少廢話!”
不久後,一輛破舊的民用馬車,大搖大擺的叫開了皇城玄武門的大門,長驅直入開進了百騎營地。
時值朝廷年假,大多數的官署都已放假,隻留了一些官員值班。秦慕白這個尚未卸任的百騎使,進了官衙直接叫來龐飛,讓他點起二十名百騎軍士,跟自己出門公幹。
龐飛大驚,還以為秦慕白要出去打群架呢,但又不敢多問,於是馬上叫來二十個最威猛又最信得過的心腹百騎,個個荷甲佩刀全副武裝,披掛上馬聽候調譴。
秦慕白也不廢話,叫龐飛往西市找一個正在插標賣戟、名叫薛仁貴的人,別跟他廢話,直接安個什麼罪名將他綁起,扔到武媚娘家,然後就沒他們的事了。順便叮囑了,那戟要是賣掉了,花十倍的錢也要贖買回來。另外,不可透露自己百騎的身份。
龐飛一頭霧水不知所以然,但既是秦慕白吩咐的事情,他二話不說帶著一幹兒彪悍的百騎騎兵就出了門。
秦慕白依舊坐著那輛破馬車,搖搖晃晃不急不忙往武媚娘家走去,心頭解恨的想道:薛仁貴你武功是厲害,但你一介草民敢在長安這地方公然跟官軍動手麼?對你越客氣,你便越是調皮。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hellokeity啊!
半個時辰後,一隊悍兵闖進了武府,嚇得武家一屋子人麵如土色。武家兄弟急忙出迎,慌道:“將軍何事?將軍何事?”
龐飛大步踏進來,虎虎生威的看了武家兄弟幾眼,一揮手,後麵的幾名軍士推著一個五花大綁的人進來了,然後轉身就走。
“咦,將軍……你這是何意?”武元爽詫異的道,上下打量薛仁貴,又不認識。
“你問本將,本將問誰?”龐飛沒好看的喝罵道,“本將奉命辦事,已經辦完餘下不管。反正這人你看好了,如若走失自負其責!”
“啊……”武氏兄弟和那些仆役丫環們都傻了眼——這也太莫明其妙了吧!
這時武媚娘走了出來,遠遠道:“龐飛,你威風啊!”
“啊?師娘……”龐飛微驚暗忖了一聲,繃緊的臉瞬間換作笑嘻嘻的上前拱手拜禮:“見過武東家!”
武媚娘瞟了薛仁貴一眼,薛仁貴急忙低下頭扭過身去,尷尬得一臉通紅。
已然會意,武媚娘忍住笑,說道:“事辦完了,那你就回去吧!”
“是。”龐飛展顏一笑,四下看了一眼,又低聲道:“師娘,我拜托你一件事情好不好啊?”
“別亂叫,誰是你師娘!”武媚娘輕斥一聲道,“何事,說吧?”
“我聽說,恩師要被調離京城,到遠任州縣任職了。咱們這些一路跟著他的許多老兄弟,都舍不得他,想和他一起走呢!”龐飛可憐巴巴的道,“尤其是我,我就跟著跟在他身邊。他若不在百騎了,我還在這裏廝混什麼?求求師娘替我說幾句好話吧,讓恩師帶我走?”
武媚娘不禁撲哧一笑:“你又不是沒斷奶的小孩子,還要跟著趕腳呀?”
龐飛尷尬的臉都紅了,嘿嘿的傻笑:“師娘要怎麼說,那就是怎麼。反正,我就是想一路跟著恩師。他去哪裏,我也去哪裏。”
“行,我試試。”武媚娘點頭笑道,“但這種事情估計也不是他能做主的,你別報太大希望。你先回去吧,這個人,交給我就行了。”
“多謝師娘,那我去了!”
龐飛帶著一隊威猛彪悍的鐵甲百騎,虎虎生威的走了。
武氏兄弟暗抹了一把冷汗長籲了一口氣,心中迷惑的暗道:這是唱的哪出跟哪出啊?
此時見到了武媚娘,薛仁貴也大抵明白是怎麼一回事,隻得羞慚的扭過頭,都不好意思正眼去看武媚娘。
武媚娘喝散了眾人,走到他身前道:“薛大哥,你可別怪我們。實在是你太不近人情了,很過分知道嗎?”
薛仁貴不說話,隻是長歎了一聲。
武媚娘看了他身上綁的繩索了眼,又瞅了瞅扔到一邊雪地裏的方天畫戟,說道:“我曾聽慕白說過,男兒修身齊家治國平安天,有了文武才,這首先還要能齊善家門才行。他還說過,‘一屋不掃,而以掃天下?’你雖有武藝才華,但卻連自己的妻子孩兒都照顧不好,還死要麵子活受罪的拒絕友人的一番好意。也怪不得慕白著實是惱了,對你動粗!這麼一比將算來,慕白才真是個血性肝膽的真性情好男兒。你呀……就是矯揉造作自作自受!柳大嫂跟著你,可算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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