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秦慕白很不情願,但他家的正堂的確就變成了一個賭坊。。。
大唐的人們都樂於接受新事物,思想比較激進與開放,這在中國封建王朝的曆史上算是比較特殊化的。再加上年輕人都愛玩,好奇心濃重,長安仕紳家族的子弟更是個中翹楚與先驅。於是——
麻將的出現,引起了一片驚叫與擊節讚歎。
“爽!——好東西!”
秦慕白倒黴了。
麵對這樣一群對麻將一無所知的小白,想要在短時間內教會她們對搓論戰,談何容易?於是,他嘴幹唇燥的講解了許久,仍是有許多人一頭霧水的瞪大了青蛙眼迷茫的看著他,連連搖頭。
“不懂,仍是不懂!”
“比樗蒲複雜了一萬倍不止!”
“但這東西明顯比樗蒲更加有趣,定要學會了才好!”
“慕白,你再說一下嘛!這碰、吃、杠……究竟是怎麼區分的呀?”
“還有還有,為什麼我左邊這人打的牌能吃,對麵打的就不能吃了?真是過分耶!”
“我要吃,他要碰,這怎麼搞嘛?喂!你不碰不行啊!我好歹跟你這麼熟了,就不能手下留情?”
……
秦慕白頭大如鍾,臉部肌肉因為說話過多、蠢笑過多,都有些抽筋了。
大約一兩個時辰後,一屋子人總算是勉強湊起了一桌牌來,秦慕白四家看牌後,再一家家手把手來教他們打。
牌局中四人分別是——賭癮最大的李恪,最聰明學得最快的武媚娘,興致勃勃什麼都想學什麼都感興趣的高陽公主,還有就是一個讓眾人都想不到、卻連秦慕白也些驚歎的——妖兒!
妖兒是盲女,認牌靠手指來摸。
打過麻將的都知道,這摸牌可是一課入門技藝。誰若能靠手指在牌底輕輕一抹便知是什麼牌,在尋常人眼裏也可算是標準賭徒了。
毫無疑問,在李恪這些純菜鳥們看來,妖兒這一手技術堪稱——驚才絕豔!
而且妖兒因為眼盲看不見,手指習慣了觸摸感知,異常的靈敏。再加上她全憑心來記憶出過了什麼牌。興許是這些年來她早已習慣了心數心算,因此出過什麼牌一卻了然如胸,一張也不曾記錯。就在大家在亂成一團的牌桌上翻找都出了些什麼牌的時候,妖兒卻能說出,誰在什麼時候出過什麼牌,諸如八筒九萬這些東西,在牌桌上已經出了幾個,無一錯謬!
打了沒幾圈,眾人不得不對妖兒拜服,連秦慕白也驚歎不已——這真是天生的賭神啊!
三女對一男,李恪的手氣臭到了家,輸了個灰頭土臉。妖兒毫無懸念的大殺四方,自稱“傻人有傻福”的高陽公主手氣也不壞,在秦慕白的指導之下也胡了幾把。武媚娘一直比較持平,既無大贏也無大輸。
一副麻將牌,可算是讓大家都全情的投入了,越玩越過癮,都要忘了時辰。
秦慕白可是惦記著皇帝叮囑的,要高陽公主回宮的事情。打了幾局去便跟她說:“公主,很晚了,宮門即將關閉。”
“哎呀,別吵!你說我這下是胡二五八筒,還是三六九筒呢?嘿嘿,這把我一定要自摸,好漂亮的牌哦!”高陽公主興高采烈的盯著牌局興奮的嚷嚷道,都沒有正眼去瞧秦慕白。
“三六九好了——看來你和吳王還真是臭味相投啊,有了牌,就什麼都忘了。”秦慕白笑道。
“呃……有嗎?”高陽公主扔出一張牌後怔了一怔,轉過頭來歉意的嘿嘿一笑,又轉過臉去嚷道,“快,快出牌!我要胡了!”
秦慕白鬱悶的撓了撓頭,這小丫頭,咋一樂起來就得意忘形了呢?
“公主殿下,要不我跟你打個賭吧!”妖兒笑嗬嗬的道,“要是這一張牌你摸上去胡了,就聽我三哥的,現在回宮,免得皇帝陛下與陰妃娘娘惦記。要是沒有胡,我們就陪著你繼續打,一直打到你玩膩了為止,如何?”
“咦,你這麼有把握?你都不知道我的牌,卻能料到我什麼時候能胡嗎?”高陽公主詫異的道。
“公主殿下,你就說你賭不賭嗎?”妖兒笑道。
“賭!賭呀!”高陽公主笑嘻嘻的道,“我就不信了,你還能未卜先知?我這就摸牌嘍——哇!怎麼可能,真的是六筒!我胡啦!!”
“嗬嗬,殿下你可要說話算話哦!”妖兒笑道。
眾人都驚愕的看著妖兒,迷茫不解。隻有秦慕白悶著壞笑,心忖:高陽好傻,那一方的牌是妖兒徹起來的,以她超強的記憶力,當然知道高陽這下要摸起的是一張什麼牌了!
“呀,太神奇了!妖兒姐姐,你以後可以教我玩麻將啦!我要跟你學逢賭必贏之術,哈哈,贏光三哥的錢!”高陽公主得意忘形的大笑。
李恪輸得一塌糊塗正惱著呢,沒好氣的罵道:“趕緊走、趕緊走,就是你在這裏跟我八字犯衝,你走了我的手氣包準好轉!”
“嘿嘿,走就走嘛,我怎麼會讓慕白為難呢?”高陽公主樂滋滋的站起來,笑道,“我走啦!改天有時間我再出宮來找你們玩哦,我今天太開心了!”
秦慕白笑了笑,便出去叫府裏的人準備好了車馬,便準備送她回宮。
屋外正鵝毛大雪的飛,車輛行走不便,車夫頂風冒雪的也有些苦不堪言。二人鑽進了車中便叫車輛快走,直往皇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