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那般尤物。”秦慕白不禁暗自一笑,抬腳走進去。開門的小丫環識趣的退了出去急忙掩上門。
引路的女子將丫環拉到一邊,低聲問道:“來者何人呀,仿佛來頭非小?”
“你還是別問了。下人就要有下人的體統,主人家的事情莫要打聽!”
房間裏,武媚娘仍是那般斜躺著,鳳眼微移顧盼生輝的看著秦慕白,似笑非笑,又似嗔似怨,就是不開口說話。
“幹嘛這樣看著我?”秦慕白不禁一笑,“一別數月,莫非還不認識我了?”
“你怕是化成了灰我也能認識吧?”武媚娘一笑,坐起身來伸了個懶腰,當頓時雙峰嬌挺,中間的一條溝兒越發顯得深遠。
半年多來,她仿佛是長得越發成熟了,原本就嬌豔無雙誘人心魄的她,現在更多了一些成熟的風韻。便如一顆長熟了的水蜜|桃堪堪的垂在樹葉尖兒上隨風蕩漾,待人采擷。
秦慕白肆無忌憚的將她從頭到尾打量了個遍,不禁笑道:“我倒是有點不認識你了。半年多前你還隻是一個臨家小妹似的青澀丫頭,轉眼間就成了一個經管若大家業的大東家了。這平遙小築你又是何時收下的?”
“前日。”武媚娘微然一笑說道,“我來到絳州也沒半個人搭理我,隻好自尋住處。到了州城左巡右逛,隻發現這裏的環境尚算幽靜,便住了進來。可惜俗客眾多忒為惱人,我一時興起便將此處買了下來,讓它從此改頭換麵不得再經營風月之事,隻供茶酒詩曲,便如天下第一酒一般。”
“你出手倒是蠻大。”秦慕白說道,“區區一個州城的平遙小築,你將它買下就如同尋常人家閑逛市集買了一根簪子一般。你怎麼突然想到絳州來捐贈錢物賑災撫民了?”
武媚娘站起身來,背剪著手,婉兒一笑,笑得多少有些神秘。
“我就知道你會來,也知道你一定會這麼問。”
“何以見得?”這下換作秦慕白納悶了,不禁笑道,“難不成你還學了厭勝伏乩之術,能掐會算能未占先知?”
“我哪有這般本事呀!”武媚娘歎笑一聲,有點自怨自艾半開玩笑半當真的說道,“我心有君,君心無我。”
秦慕白眉頭一擰,心中恍然明白過來,問道:“你是先到稷山縣找過我了?”
“要不然我如何能夠得知,你與褚遂良與去了晉州江夏王的府上做客呢?”武媚娘踱了踱步子,略低著頭,挺著酥胸,幽幽的道,“晉並絳蒲四州之地連同一體,皆以江夏王為尊。我一個並州小縣裏的無名客商,自然也不敢去王爺府上尋人。失望之下本待折回並州文水老家,恍然看到稷山災民叢叢,軍士衣食草陋,於是心生憐憫,決定捐助一些錢物給他們,也算是積點陰德。誰曾料到,這有好心也未必能辦成好事。稷山縣的那些人說沒有上頭的準令不敢妄收贈物。說我若要捐錢物,須得遵求褚遂良或者是你的允許才行。好事做到底,於是乎我隻好來絳州找褚遂良嘍!”
“心生憐憫就出手巨萬,你現在派頭可真是不小。”秦慕白坐了下來,自顧倒了一杯茶慢慢的飲,說道,“媚娘,在我麵前就不必打幌子了吧?你本就是特意前來捐贈的,為的是得到朝廷嘉許,賜封你一個大唐義商之類的名號,方便你以後更好的行商。同時,這樣的商人也就洗脫了受人岐視的身份陰影,你以後可就成了商界的名人,並聞達於朝野了。”
“是,後來我也是有了這麼一個想法。”武媚娘微然一笑,也不否認,直言說道,“可當初來稷山之前的確是沒有些念,當時就是特意來見你的。秦慕白,我肯請你有一點良心的好。絳州稷山離並州文水,並不比離晉州州城遠。你能去王爺府上赴宴,偏卻就不能來文水看我?上次我被漢王李元昌無禮調戲之後,你也沒有吭半個聲,甚至都不見人。你此情此舉,有何麵目與資格為人夫君?”
秦慕白的動作略微一滯,坦然一笑放下茶杯,麵帶微笑看著武媚娘,說道:“媚娘,看來我們聚少離多,之間有了不少的隔閡與誤會。在解釋之前,我想知道你來稷山找我,所為何事?”
武媚娘的嘴角略微一挑詭譎的輕笑一聲,雙手搭在小腹前不急不忙踱了數步,悠然說道:“來找你,討一紙休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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