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你看到了什麼呢?”秦慕白輕聲問道。
“我看到!……”老漢突然瞪大眼睛緊張的看向窗外,確定外麵沒有異樣後,才緊張的低聲說道:“一隻女鬼,跪在祝成文的墳前,嚶嚶的哭。”
“女鬼?”秦慕白眉頭一擰,“何以見得她是鬼?”
“怎、怎麼不是鬼?”老漢緊張得都有點絕對了,慌忙道,“老漢一直膽大當時也沒想到是女鬼,還以為是祝成文的哪個親人大半夜的來祭奠他了。於是上前想打個招呼,問他要不要香蠟紙錢之類的東西。誰料我走近後才喊了一聲‘姑娘’,颼——的一下,就不見人了。”
“颼?”秦慕白三人同時一愣,“怎麼個‘颼’法?”
“就、就是……那女鬼會飛呀!”老漢緊張得雙手直發抖,“就在我眼前,颼——的一下,就不見人了,飛走了!我當時嚇得我我我……我差點尿褲子了!”
秦慕白身後的兩名小卒頓時麵麵相覷:“難不成真是女鬼?”
“胡扯!”秦慕白沉喝一聲,“女鬼沒事來哭什麼祝成文?定是他的親人或是好友。你們難道沒有聽說過天下奇人異士何其多,有人身懷一手絕世的輕身功夫,也不是沒可能的。”
“這倒是。”一名小卒說道,“遊走江湖的俠客當中,許多人都身懷輕功。最有名的就是開唐時的長安大俠史萬寶,據說他就有一手飛簷走壁的輕身功夫,有如鷹鶻,令人歎為觀止。”
“輕功?”老漢一怔,急忙擺手,“不是不是,哪裏是輕功——那簡直就是在飛咧!”
“好,老人家你不必緊張。現在我們就去祝成文的墳上去看看,一切自然知曉。”秦慕白輕拍他的背,“你且歇息,不必跟來。”
“那你們可得千萬小心哪!!!”老漢倒是熱心,跟著送出門來千叮囑萬交待,生怕秦慕白他們出事。
深秋的夜,格外一片蕭瑟與衰敗的氣息。秋風襲卷著枯葉在林間飛舞,沙沙的異響不絕於耳。林子雖說不大卻很茂密,平日見的陽光少。到了夜晚,便是冷風嗖嗖陰氣森森。
換作是對黑暗有著本能恐懼的平常人,大半夜的走在這種地方已是心驚膽戰,就別提什麼上墳了。不過,秦慕白在訓練的百騎的時候,都是有特殊科目專門訓練膽量的。比喻赤腳過蛇坑,頭頂木牌當靶子讓人射箭,諸如此類,不一而足。因此百騎的人比一般人的膽量,要大不少。
饒是如此,包括秦慕白在內,走在這樣陰森森的地方也忍不住心底裏有些冒寒氣。唯一與常人不同的是,越是這樣的恐怖與緊張的地方,他們反而越加的鎮定,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警惕性空前提高。
三人也不言語,帶著一些香燭紙錢走到了祝成文的墳前。四下環顧側耳傾聽,沒有任何異常。
“將軍,沒有發現異常,那女鬼不在呀!”小卒說道。
“難道你還很期待看到她麼?”秦慕白調侃的笑了一笑,“也許是我們三個大男人陽氣太盛,逼得她不敢出來吧!少說廢話了,辦正事。”
“是!”
兩名小卒拿出香燭等物忙活開了。趁這一會兒,秦慕白在墳頭四周逛了一圈仔細觀察,發現墳頭有一些燒了紙錢的灰燼,墳堆上異常的幹淨沒有一絲雜草,墓碑也被擦得很光亮。也不知是獵戶老漢照顧得好,還是有人時常來祭奠。
這時,秦慕白在那塊木質的簡單墓碑上,發現了一絲殷紅的血跡。在血跡旁邊,還有一絲黑色的絲絹,顯然是不小心刮上去的。
“江南湖絲?”秦慕白拿起那一絲絲絹看了半晌,心中異訝道,“我曾在李恪的府上見過這種質地最為優良與奇特的湖絲,一般來說,在江南一帶比較盛行,李恪也是從安州帶來的。難道……來祭奠祝成文的是江南來的人?那便很有可能是祝成文的家人了!”
“將軍,好了。”小卒燃好了香燭擺好了貢品之類,來叫秦慕白。
秦慕白心中略作尋思,故意聲音放大了一些,說道:“亡者為大,雖然我還不知道你祝成文是奸是邪,但念你客死異鄉做了孤魂野鬼,我特意來祭奠你。希望你在天有靈,保佑我徹底查清此案,揪出幕後凶手。你安息吧!”
說罷,秦慕白就準備下拜。
正在這時,三人同時警覺的一偏頭站直,不約而同的握住了刀柄。
“誰?!!!”三人齊聲怒喝,對向了黑暗中的某個方向。
因為他們都聽到,有一個人,正宛如鬼魅細若無聲的,朝這邊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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