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李世民因為體恤下臣,不忍心讓這兩名愛將徹夜守在寢宮外了,於是先是留下了秦叔寶那一挺鼎鼎大名的鐵槍,插在寢宮外立威鎮壓,後來又命畫師畫下了二人的畫像,貼在寢宮大門上以祛妖邪。
皇帝之後是否就真的睡得香了,這不得而之。但曆來上行下效的風氣,讓皇帝這一舉動很快在民間流行了起來。幾年後,秦叔寶和尉遲恭這兩個活生生的人,居然就成了民間的門神!
相比於外麵的熱鬧喜慶,吳王府反而顯得有些沉寂了。這個幾乎與世隔絕的地方,現在就像一潭死水很難激起什麼波瀾。李恪整天閉門不出,也不知道那些美人是否已經讓他產生了審美疲勞,那些曲樂歌舞也是否欣賞得發膩了。
秦慕白心想,表麵看來李恪是打算韜光養晦,當個與世無爭的安樂王爺了。隻是不知道他內心深處,存在著怎樣的想法?
一次偶然的機會,秦慕白和李恪聊天時說到了吳王妃。原來吳王妃楊氏,因為剛剛生下了一個女兒,身體虛弱不堪旅途勞頓,仍然留在安州歇養沒有跟著李恪一起來長安。聽府中八卦的下人們說,吳王李恪和王妃二人,是因為政治婚姻走到一起的,他們之間談不上恩愛也談不上冷漠,隻能用“相敬如賓”來形容。換句話說,就是有點“貌合神離”。
這一天,王府下發新年利是,不管是將佐官員還是小卒仆役,每人都發了一批羊肉布匹等各種年貨,一派喜氣洋洋的景象。
秦慕白正在張羅著給手下的軍校發放東西,負責守衛親王府大門的旅帥殷揚匆忙來報說,府前來了個人指名道姓要見秦慕白,自稱是應國公府武家二娘子的貼身侍婢。
“武媚娘這時候找我,會有什麼事情?”略作尋思後,秦慕白來到門前,見到了那個小丫環。
小丫環一見到秦慕白,就哭起了鼻子,可憐兮兮又焦急的嚷道:“姑爺,你快過去一趟吧!二娘子可慘了!”
“怎麼回事,別哭,把事情說清楚!”秦慕白心裏一堵,追問道。
“嗚嗚嗚,姑爺這麼些日子也不朝武家瞅一眼,武元慶兄弟整日裏欺負二娘子她們,打罵還是輕的,這都快要整出人命了!”小丫環哭得可傷心了。
“什麼?有這種事情?反了他武元慶!”秦慕白見這小丫頭哭得傷心,料定她也不敢欺騙自己,一時有點火大。
恰好宇文洪泰過來了,聽到秦慕白這一聲低喝,頓時光火的叫了起來:“頭兒,俺去叫幾個兄弟,將那武元慶吊起來打,剝他的皮抽他的筋!還真是反了他了!”
“你閉嘴!”秦慕白低喝一聲將他叫住,凝神盯著那小丫環,將她看得頭皮發麻往後瑟縮的倒退,囁嚅的道:“姑、姑爺,你幹嘛這麼看著我呀?”
“你要是敢騙我,那你可就慘定了。”秦慕白冷哼一聲。此刻,他雖然有些氣惱,但仍沒有失了理智。於情於理來講,武元慶都沒可能再敢欺負武媚娘姐妹母女等人。
“婢、婢子可不敢呀!”小丫環驚悚的看著一群披甲掛刀的威猛男人,有點瑟瑟發抖的扔下一句“姑爺你可要快點來啊”,就跑了。
“哼,小丫頭片子,雖然演技還不錯,但這種沒腦子的詭計也想來騙我?我倒要看看武媚娘騙我過去,是想幹嘛。”秦慕白不由得冷笑。
“頭兒,怎麼辦哪?要不要俺去叫些兄弟,去收拾了那姓武的憨貨?”宇文洪泰倒是著上急了,不停的追問催促。
“你該幹啥幹啥去。我一個人去趟武府就行了。”秦慕白將他趕走,也就懶得脫下甲胄了,直接騎上馬往應國公府而去。
應國公府裏的下人門子,都認識秦慕白,看到他這全副武裝的造型個個都戰戰兢兢的。常言道寧惹官莫惹匪,寧惹匪莫惹兵,秦慕白這一身行頭顯然讓他平添了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