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一了百了
那天在飯店,我和小白點了四五個菜,吃的津津有味,也喝得很盡興。看著滿臉春色的小白,我的心情也大好。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沒想到我臨離開寧波,還能得到這麼一位美女的眷顧。
酒後的小白愈加能說會道,這不但體現在語速,而且話鋒也淩厲得多了。
“聽說,你可是已婚過的男士,對於家庭生活可有對我的忠告?”
“‘已婚過’,嗬嗬。謝謝你這麼唯美的稱呼。我是個失敗者,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了。”
“說說你哪壺開了?我好提一提。”她明眸善睞的在我麵前,活靈活現。
“說說你的小男朋友吧。他看到我們在這裏吃飯,還不得殺了我?”
“他啊,還在娘胎裏呢。”
嗬嗬,這孩子。
酒下去的很快,她喝到第五瓶終於不行了,趴在桌上依依呀呀的嘟囔著“依彤、依彤”的。我給老趙打了電話,就關機去結了帳,扶著她出了門。正是夜色撩人的時刻,小區門口人熙熙攘攘,路邊的各種小吃正叫賣的歡實。
我承認我的狼子野心,攙著小白徑直去了旁邊的賓館。
這是一具接近完美的胴體:精致的五官,潔白的皮膚,前凸後翹,比例勻實,重要的是充滿活力,嫩。我心癢癢起來:我確定這是在給她慰藉嗎?還是不過為了自己的一時之欲?
脫衣服的時候,小白隻是哼哼唧唧翻了個身,但我的手剛剛碰到她的腰,她就一個激靈醒來。這一醒不要緊,簡直換了個人,她很激烈的推開我,隨即坐在床上四肢蜷曲著。
“你要幹嘛?”她驚恐萬分的看著我,嘶喊著。
我愣在了那裏,一時間覺得哭笑不得。
她很快看清了形勢,開始哭哭啼啼的找衣服穿。空氣裏彌漫的是欲說還休的尷尬。
“木子九,你真不是人。”她好像還這麼說來著。
我靜靜的在一邊看她一件件穿衣服,然後穿鞋,然後下床往外走。我不知道該作何反應,說實話,我好像誤解了她的暗示。
她走到了門口忽然想起手提包放在床邊的櫃子上,於是又晃悠著折回來取。在她經過我的時候,那股醉人的體香又鑽進了我的鼻子。那一刹那不知道被什麼攝去了心魂,我瘋狂的從背後抱住她,直接扔到了床上。
夜幕降臨,我開車行駛在寧波到上海的跨海大橋上。兩麵是海水,無邊無際的灰暗。前麵是看不到頭的橋體和橋上的鋼絲。我安靜一如往昔,車子不疾不徐的開動,滿世界的春天氣息和車內悠揚的輕音樂讓我沉醉。
人活下去靠的基本上是一種無由頭的希望。
比如我下站後看到的老趙是不是舊貌換新顏,比如我到了他們的新公司會不會感到脫胎換骨,比如我能不能在某一個傍晚在街角的咖啡店恰巧碰到我的前妻劉采兒,比如我能不能看到劉采兒的微笑,比如我能不能心平氣和的給她祝福,比如我還來不來得及和她重歸舊好……
我暗笑自己的癡,想來想去竟想到劉采兒那裏去了。
我充滿了見到她的渴望。想看看她過得怎麼樣,想知道她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想問問她是不是還記得我們以前的事,想親口說出我的歉意,想告訴她我靈魂深處的聲音……
劉萬,兄弟對不住你了。依彤的案子還在最初的逮捕階段,以後的流程曠日經年,遙遙無期。我可沒有了熱情圍觀。悲傷過了,自責過了,日子總還是要過下去的。兄弟,保重了。
後來左思右想覺得不對勁,還是打電話給了台州出差的馮天倫。
“我把東西搬走了。”我開門見山。
他很意外:“你找到住的地方了?”
“是的。”我想還真不知道晚上要住哪裏。
“好啊。在哪裏?晚上看看你去。”
我一下就愧疚的無地自容了。
“我是在逃避飛度啊。還是暫時保密吧。”
他半天才說:“好吧。以後常聯係。”
“公司裏怎麼樣了?”
他嗬嗬笑著說:“是亂成一團了。老王找不到人,抓住老馬不放手了。”
我靈光一閃,“是啊,把這個哥們給忘了。”
“他當時也是經手人。而且是拿主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