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常說曆史是不能假設的。但是對張漢卿來說,曆史對他開了個小小的玩笑。
他真的穿越了!
外麵傳來一聲接一聲的口號聲:“反對賣國條約!”、“打倒日本走狗!”
張漢卿不明所以,向春妮說:“外麵怎麼啦?”
春妮麻利地收拾屋子,邊說:“還不是啥子抗議二十一條。都鬧了好幾天了。聽說督軍很生氣,將軍已經派兵彈壓了。”
二十一條!這可是賣國條約,曆史上好像後來沒成,袁世凱似乎也沒敢簽,後來也下台了。因緣際會,才有自己便宜老爸張作霖的趁亂岷起。後世為這個所謂的二十一條爭論得不可開交,有一些曆史書籍對此也有過非常精辟的分析,總的看法是這二十一條是真的,袁世凱是否真的有同意,卻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好多史書、小說家都說,日本在向袁世凱遞交二十一條文本的時候說:“請大總統再高升一步”。意思是說你接受二十一條,我日本支持你稱帝,咱們達成這個政治交易,這說是袁世凱拱手賣國的最重要的根據。其實早在30年代初,王芸生在撰輯《60年來中國與日本》的時候,就指出這個說法沒有根據,不合事理,不可采信。
袁世凱指揮了整個二十一條的談判過程,現在我們能見到的,袁世凱對二十一條的原本,二十一條的修正本,日本提出最後通牒的文本,這三本原本的東西,袁世凱在上邊用紅筆,就用朱筆,用墨筆做了批文,在許多地方做了重點的圈點。除了這些圈點之外,袁世凱對二十一條的條文的批示有70多處長短的批文,指出牽涉到國家領土主權的絕對不談。
日本在中國擴大權益,把勢力發展到長江腹地,發展到東南沿海的第五號內容,這大家都知道的,第五號內容絕對不談。這一條不僅不能承認,根本不能談,堅持住這一條不能談。他指示外交部,要認清當時強弱的懸殊,耐心談判,能夠談到對自己最有利的條件。同時說希望拖,把給日本的談判盡量地把時間拖長,因為日本提出是秘密交涉,他想用拖的過程當中,希望引起歐美列強的注意,進行國際的幹涉。這樣一直拖了幾個月,拖到5月,日本提出最後通牒的時候,歐美國家沒有一個出來來支持的,甚至於像俄國還打算趁火打劫。袁世凱也征詢了袁政府文武們的意見,諸位說,咱們是接受,還是給日本打一場?文武官員們一致認為,隻有接受,打不得!
在日本提出二十一條的整個過程當中,國人仇日的情緒跟恐日的情緒,這兩者是同時存在的。仇恨,是仇恨日本人趁火打劫,提出這樣的苛刻的條件來滅亡中國,這種仇恨之氣確實是一股民氣。但是這個民氣沒有實力做後盾,這個民氣隻能是一股窩囊氣。恐日的這個情緒,或者說是病態的心理確確實實是存在的。曆史回過頭來看,從1895年到現在的1916年,共20年。在這20年當中,1895年一次甲午戰爭,中國打敗,大清王朝敗了;1905年,日俄戰爭,沙俄帝國被日本打敗了。日本趁打敗大清王朝、打敗俄國的那種餘威睥睨世界,連歐美都看不在眼裏,你中國算什麼。隻有在這樣的條件,他才敢那樣肆無忌憚的來欺負。
那麼,在這樣一個曆史條件下,唯一能做的,那就是用艱苦的談判,用艱苦的掙紮挽回一點對自己有利的條件。在這樣一個這種情況下,我們隻能說換換別的勢力,換換別的人當政,當時也隻能這樣了。所以最後二十一條被迫在有條件的情況下接受了。五amp;#8226;九,國家定為國恥紀念日,說是奇恥大辱,這確實是。
在五九簽字之前,五月初八那一天,袁世凱就向全國通報,“不得已,隻有簽訂了,這實際上是奇恥大辱”。在國人說這是奇恥大辱之前,他都承認這也是奇恥大辱。當時這種談判,就在這種曆史條件下,沒辦法。當時在國外,中國的留學海外的精英、當時已經很成名的胡適就說,“這個談判應該說在之前中國的曆史當中,是沒有過的,該柔的時候柔,該剛的時候剛,爭取了對自己最大的退讓了”。王芸生在30年代初編輯《60年來中國與日本》的時候也說,在回顧整個談判,袁世凱的指揮和領導,應該說是沒大錯的,當年的一些曆史學家,比如說陳恭祿的《近代史》啊,蔣廷黻的《近代史》等,也都肯定了。這時候二十一條的交涉,應該說這種結論,是中肯的。說他拱手賣國,起碼是沒有曆史依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