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凱澤爾彎彎唇角,“那我們就走吧!洛伯父,後會有期。”
……
總統私邸。
楚河疾步奔上二樓。
那天,得知阮黎遭遇爆炸的事後,聶禦霆再次暈倒了。
巨大的精神重創和身體的創傷同時襲來,即使強健如聶禦霆,也承受不了。
所以,得知聶禦霆再次醒來的消息,他第一時間衝上了二樓。
臥室裏,聶禦霆果然醒了。
他麵無表情靠在床頭,冷漠得仿佛一尊雕像。
即使是楚河這樣跟在他身邊很久的人,也很少見他這副模樣。
“你來了。”聶禦霆回頭,眼神仿佛兩把尖刀一般扔了過來。
楚河不覺打了個寒顫。
“閣下,刺殺您的凶手抓到了!他就是傅蒼穹的副官,胡慶!”他趕緊道。
“他?”聶禦霆冷冷笑了,“之前他也曾經偷襲過我一次,這次還不死心?”
“胡慶護衛傅蒼穹多年,和傅蒼穹感情深厚。據他交代,他是想為傅蒼穹報仇,才伺機刺殺您。”
“嗬,他在胡扯什麼?”
聶禦霆嘴角的笑容愈發森冷,“僅憑他一個無業遊民,竟然知道我會出現在跆拳道館?去看比賽是我的臨時安排,除了裕京街的人,無人知曉。”
聶禦霆說著,抬手扯了輸液的針頭。
他一翻身站起來,扔了身上的病號服,轉手拿過了旁邊的襯衫。
“閣下,您這是?”楚河緊張上前阻攔。
“去查,楚河!胡慶背後一定另有高人指點,並且,這個人和裕京街也有關係。告訴警局,可以動用任何合理範圍內的刑罰,不必留情!我隻要撬開胡慶的嘴,讓他吐出背後的人!”聶禦霆道。
“閣下,我們已經在這樣做了!但是胡慶跟隨傅蒼穹多年,對於拷問經驗豐富。看他的意思,就是死也不肯說出背後指使者啊!”楚河道。
“死?他倒是想!刺殺我本就是死罪,更何況……”
聶禦霆說著,眼眸忽然垂落,眸中是揮散不去的痛苦。
他捏緊了拳頭,站在病床前,高大的身體被巨大的悲傷籠罩。
“更何況因為他,我錯失了救下阮黎的機會。要是律法允許,我恨不能親手剁了他!”
他轉過身,拉開房門往外走。
“楚河,走,跟我去玉蘭墓園附近看看!”
“是。”楚河應了。
他走出房門,看著聶禦霆大步離去的背影。
男人的背影逆著光,步伐依然矯健,卻仿佛一隻中了槍傷,子彈仍然殘留體內的雄獅。
外表看著已經沒事,內裏卻被劇痛折磨。
大約是失去阮黎的巨大打擊,導致聶禦霆又回到了認識阮黎前的狀態,不近人情,高冷嚴苛。
可楚河又覺得不是那樣。
眼下的聶禦霆似乎比從前更加冷漠了……
那種冷,帶著濃濃的絕望。
失去今生摯愛,仿佛世界末日般的哀傷,像沼澤一般深深陷住了聶禦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