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嬸也奇怪，“我也覺得她眼生，和她確認了好幾遍。可是她說自己是樺楓的，說得有鼻子有眼的。”
阮黎愣了兩秒，這才反應過來。
“啊，不是蔣小姐，是江小姐……江怡人！”
“她？”程蕊一挑眉，“她現在來幹嘛，不見！不見！”
阮黎推她一下，“江怡人現在是咱們樺楓的人，程老板你別這麼偏見好嗎？”
“哼，我看她是牆頭草，兩邊倒吧！”程蕊依舊不買賬。
阮黎和冬嬸說了幾句，冬嬸出去，把江怡人領了進來。
“阮黎，程蕊。”
江怡人進來，和兩個人打了招呼。
程蕊斜她一眼，“喲，來得挺早啊！”
阮黎睨一眼陰陽怪氣的程老板，熱情招呼江怡人坐下。
“你這麼晚過來，有什麼事嗎？”她問。
江怡人神色緊張，“不好意思，阮黎，我知道這麼晚過來打擾你不太好，但這件事確實緊急，我必須立刻告訴你才行。”
程蕊也悄悄靠過來，雖然嘴上硬氣，但她心裏還是好奇到底是什麼風把江怡人吹了來。
“你講。”阮黎點頭。
江怡人拿出工廠的單據和自己測量的數據，遞給了阮黎。
“剛才我留下來整理下午沒完成的工作，正好工廠的人送貨過來，我就簽收了。有兩套西服放在外麵，我大概看了一下，覺得尺寸有點奇怪，就拿卷尺量了。可是這一量我才發現，所有的成品樣衣尺寸都是亂的。”
“成品尺寸變了？怎麼可能？”阮黎擰眉。
之前，她把男裝尺寸給了顧悅然，還特別叮囑她盯緊工廠那邊出貨。
她還有一份尺寸備份在電腦裏，她趕緊把電腦拿過來打開，和江怡人測量的西服實際數據做比較。
這一比較，阮黎的臉色頓時變了。
果然，兩份數據完全不同！
手工定製的男裝對尺寸要求極其嚴格，必須數據準確才能勾勒出完美的身型線條。
尺寸一變，衣服等於走了樣，穿上的效果大打折扣。
“怎麼會這樣？”
阮黎眯起眼，盯著工廠單據上顧悅然的驗貨簽名，“顧悅然應該很清楚我對手工定製的要求，她也不是第一次驗貨了。數據差距這麼大，她居然簽了字。”
“尺寸變了，不會吧！”
程蕊在旁邊聽了一會兒，也發現問題的嚴重性。
她拿過阮黎手裏的工廠單據細看，“怎麼回事啊，小黎？工廠和咱們一直合作，很少出錯的。”
阮黎抿抿唇，“沒錯，工廠不會亂改數據，我們給什麼數據，他們就按什麼數據來做。現在的問題是，顧悅然下單的數據就是錯的，而她最後驗收的時候竟然也沒有發現，而是將錯就錯，簽收了這些衣服。”
“怎麼會這樣？衣服都是打包裝箱的，等下周模特到位了才開箱試穿……要不是今晚江怡人發現不對勁開箱驗貨，我們豈不是要等到下周才能發現？”
程蕊說著，掰著手指算了算，“那時發現的話，我們必須全部退貨重做！男裝我們用的都是最頂級的布料，存貨很少，重新製作可能還要重新訂布料，肯定來不及趕上時裝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