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禦霆愣住,整個人因為她的話僵在原地。
“他不是壞人,我就是嗎?我隻是想要你,有錯嗎?”
他看著她,從喉頭艱難擠出這句話。
阮黎又再次感到頭疼襲來。
每次和他討論這個問題,似乎都討論不出一個結果。
他說的和她想的,完全不在同一個軌道上。
她真的不喜歡傅少頃,可是,就算她不喜歡傅少頃,也不代表她必須要喜歡聶禦霆。
可聶禦霆卻不管這麼多,她必須喜歡他,也隻能喜歡他,這就是他的強勢邏輯。
倆個人這樣討論,永遠也討論不出一個結果。
“我們明天再說吧……”
她抗拒地推開他,再次躺進被窩裏,閉上了眼。
聶禦霆站在床邊,眼底的失望越來越濃。
他願意為她付出一切,她卻讓兒子認了別的男人做爸爸。
一把轉身拉開房門,他徑直去了書房。
冬嬸一直躲在走廊那頭張望,見聶禦霆進了書房,才終於舒口氣。
這孩子的性子她知道的,又冷又硬,像極了聶家的老太太。
在D國時,倆個人一倔起來,那真是誰也不肯讓步半分的。
可是,今晚少爺明明已經臉色難看到極點了,最終卻沒有爆發大爭吵,甚至連摔東西都沒有。
這還真是隻有阮小姐才有的待遇啊……
冬嬸歎口氣,去廚房熱了碗湯上來,送進了書房。
誰知還沒把湯放下,聶禦霆就揮了揮手,讓她拿走。
“換一壺咖啡,我要工作到很晚。”
他雙眼布滿血絲,臉色在書房的燈光下看起來格外疲憊。
冬嬸趕緊應了,讓傭人去煮了一壺咖啡送上來。
這個傻少爺啊,自己熬夜憋著難受都舍不得和阮小姐吵架,心裏真是十萬分地在乎了。
倆個人現在還不是一條心,說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過還好,倆個人之間還有個嗯嗯呢!
都說孩子是父母的紐帶,有了這一層關係在,倆個人怎麼也分不開的!
想清楚這個邏輯,冬嬸終於放了心,回屋睡去了。
……
另一邊,裕京郊區的大宅裏。
盧姐急慌慌地跑上樓,向傅奶奶報告。
“老太太,您快下樓看看吧!少爺剛才過來,二話不說就悶頭喝酒,這麼一會兒功夫,已經醉了啊!現在他一個人在客廳裏悶著,看著太讓人憂心了,您快去勸勸吧!”
“什麼情況,這孩子從不喝酒的!上次這樣喝醉,還是他媽走了的時候。今天又是怎麼了?”
傅奶奶著急起了身。
下樓一看,傅少頃放著沙發不坐,就這樣垂著頭坐在地毯上。
他手裏捏著一瓶的烈性洋酒,已經喝掉了快一半。
“哎呀,這怎麼了得!那個酒烈得很,可不能這樣喝的,趕緊搶下來!”
傅奶奶招呼盧姐幾個人上去搶過酒放在一邊,說什麼也不肯讓傅少頃再喝了。
“奶奶!奶奶……”
傅少頃眼眶有些紅,想要站卻站不起來,隻能就這樣倒在傅奶奶的腿邊,腦袋擱在沙發墊子上。
手上的傷已經結了痂,他也沒管。
“哎喲,奶奶的傻孩子喲,你要嚇死奶奶嗎!你這可是做頂級手術的手啊,怎麼能傷到!盧姐,拿紗布來!”
傅奶奶心疼得不行。
她就這麼一個孫子,長得俊不說,性子溫柔,人又能幹,從小到大做什麼都是最優秀的,從沒有過這般挫敗的模樣。
“奶奶,阮黎她……嗬……”
傅少頃欲言又止,蒼白的臉上是極其痛苦的表情。
見他這樣難過,又聽見阮黎的名字,傅奶奶大概猜到了三分。
今天網上有了傅家私生子的爆炸性新聞,想必傅少頃今晚是和阮黎談下一步打算去了。
瞧這個樣子,莫不是沒談攏?
“少頃,你告訴奶奶,你是不是和小黎吵架了?”傅奶奶趕緊追問。
“嗬!沒有,沒有……”
傅少頃帶著幾分醉意搖頭,臉上的笑容卻越發痛苦了。
“她要是願意和我吵就好了,可惜,她連吵架的機會都不給我,因為她身邊一直……一直有別的男人。”
“什麼別的男人?”傅奶奶擰眉,“莫不是,聶家那小子?”
“除了他還有誰?”
傅少頃又拿起酒瓶子,猛灌了一口。
“奶奶,我今天才知道,聶禦霆一直和她住在一起。自從火災過後,他就買下了樺楓旁邊的LOFT,不僅把阮黎接進去,而且他也住了進去!我萬萬沒想到,他那樣尊貴的身份,竟然會為了阮黎,住進麵積還不到總統私邸五分之一的LOFT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