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景望著他麵頰上那朵妖冶的彼岸花,有些躊躇的望向懷墨染,後者卻隻是靠在太師椅上休息,末了,語氣古怪道:“給他換碧螺春,裏麵加兩片菊花瓣。”
美景一臉驚詫的說道:“可……可這不是冷莊主喜歡的古怪喝法麼?”
懷墨染沒有說話,隻是一手揉著額角,看起來有些疲憊。
美景不再多問,這便按照她所說的,很快又給百裏鄴恒衝了一杯,當她端過去時,才發現百裏鄴恒正驚愕的望著懷墨染,那模樣,好像她知道了他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一般。
這時,欺霜低聲與一旁的擎風道:“主子怎麼穿紅色長袍了?他以前不是覺得這個顏色很……娘的麼?”
美景眼眸一閃,瞬間明白過來懷墨染的意思,立時間,她有些興奮的望著端起茶盅的百裏鄴恒,想看看他的反應。
同時,所有人都在看百裏鄴恒。
在眾人古怪的目光下,百裏鄴恒有些不自在,他偏過身子,有些局促的端起茶盅抿了一口,雖然沒有說話,但看得出來,他很滿意。
怎麼會?美景與眾人,這下真的呆了。
而懷墨染這時緩緩睜開雙眸,目光慵懶的望著百裏鄴恒道:“沒說錯的話,你和你們的王在很多方麵十分相像,比如喜歡的顏色,愛喝的茶,甚至是愛吃的菜,還有醫術方麵……你也很精通。”
百裏鄴恒瞪大眼睛,這次說懷墨染不認識那個王,他都不相信了,驚愕之後,他一臉認真道:“你究竟是誰?和王是什麼關係?這是不是你與他聯合起來的手段?”
懷墨染冷哼一聲,淡漠道:“我還想問你,你們那個王,現在在哪裏呢。如果讓我見到他,我一定把他大卸八塊!”
“你不知道?”
“你看我像知道的樣子麼?”
“可你方才不是說……”
“兩年前,你與他一同失蹤了,就在墓穴中,所有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找了你們兩年,結果你一出現,失憶!他又下落不明,你要問我,我還想問你,他怎麼就變成王了?你這兩年究竟在哪裏?”
眾人聽著懷墨染兩人那一番對話,隻覺得雲裏霧裏,而欺霜看懷墨染那凶神惡煞的模樣,有些擔憂的嘀咕道:“娘娘……這是在發泄兩年前的不滿麼?”
擎風臉色古怪的說道:“噓……別讓娘娘聽到,她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
懷墨染的嘴角抽了抽,喂,說別人壞話要不要這麼大聲?
“娘娘,莫不是那個王是……”這時,美景的一句話立時引起了大家的關注。
懷墨染微微頷首,卻又搖搖頭道:“暫時還不能確定,美景,讓人將飄雪請過來,就說本宮有急事要見他。”
“這……”美景看了看麵色瞬間帶了幾分不悅的百裏鄴恒,有些猶豫。
“嗯?”懷墨染微微凝眉,美景忙下去吩咐人傳消息去了。
而懷墨染端著茶盅笑眯眯的望著百裏鄴恒,悠悠道:“放心吧,我會讓你承認自己的身份的,百裏鄴恒。”
百裏鄴恒卻隻是望著她的一頭銀發,欲言又止。
懷墨染一手撫上自己的銀發,然後對欺霜道:“欺霜,告訴他,本宮之前的頭發是什麼顏色的。”
哈?這是什麼問題?
懷墨染把玩著茶盅,悠悠道:“他的王要他找天佑第一美人,而他說,這個美人是一頭烏發。”
眾人險些將一口茶噴了出來,不過一想到懷墨染那一頭銀發,他們也再沒心情笑了。欺霜凝眉望著百裏鄴恒道:“皇上,您不知道也是應該的,當日您被人下蠱駕崩,娘娘傷心過度,一夜白頭,甚至雙目失明,若不是有冷莊主和飄雪大人在,她這眼睛還不一定能恢複呢。”
百裏鄴恒有些意外地望著正在品茶的懷墨染,在他的印象中,這個女人看起來流氓而又無禮,原來是這麼癡情的人麼?可她不是和那個飄雪走得很近麼?想至此,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袖囊,裏麵是一副珍珠耳環,他那日……為何不喜歡這對耳環?為什麼要將其順手牽羊拿下來呢?
“皇上,娘娘對您一往情深,您難道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麼?”欺霜見百裏鄴恒除了驚訝外,沒有任何別的反應,不由有些焦急道。
懷墨染卻擺擺手道:“罷了,不要再說了,本宮不急,就算最後他還是沒有想起本宮也無所謂,因為……”說至此,她輕輕一笑,而後用一雙算計的眸子望著他,那眸光看得他不由有些心虛,她在心中補充道,因為我會讓你重新愛上我。
“娘娘,飄雪大人來了。”過了一會兒,美景在外麵說道。
“進來。”懷墨染放下茶盅,臉上帶了幾分激動。
飄雪走了進來,旋即,他將目光投向了坐在那裏的百裏鄴恒,一時間,他的表情有些複雜,但最終他隻是垂下眼簾,淡漠道:“參見皇上,參見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