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間跟我在這磨蹭,我建議你還是先看一下那邊的繩子吧。你撐得住,可你的沐初未必也撐得住。”
程可澤這一句提醒瞬間讓秦深醍醐灌頂,他猛然抬頭看向綁在大樹上的繩子。才發現那繩子已經被割去了四分之三,在他們纏鬥僵持的這幾分鍾,那繩子隨時就會斷掉。
正是秦深這一走神,處在下風的程可澤猛地掙開了秦深的束縛,再次舉起那把折疊刀狠狠刺過去。
“嗯哼。”
秦深走神那一秒,胸口位置被狠狠紮了進去,鮮血順著那把明晃晃的折疊刀緩緩流淌。
他緊咬牙,強忍著這份痛處,握緊了程可澤那隻握刀的手,用力往後一拔。濺出的鮮血噴在程可澤臉上,他趁勢打掉程可澤的折疊刀,手肘狠狠照著程可澤的臉打了下去。
就在這時,耳邊傳來‘縢’繩子斷裂的聲音。眼角瞥到繩子往下拽的他表情陡然慘白,毫不猶豫的鬆開程可澤,在繩子即將墜落懸崖那一刻,奮不顧身的跳下懸崖抓住了那根繩子。
另一隻手,在緊急關頭抓住了崖臂。那一刻,身體承受的重量讓他傷口崩開,雙臂的青筋瘋狂騰起,渾身的血管都在肆意噴張,仿佛下一秒就會爆出。
‘啊——’
嚇到尖叫的白沐初原以為等待自己的是粉身碎骨,卻沒想到身體陡然懸在半空。耳畔的瘋呼呼刮來,周圍全是鳥兒拍打翅膀驚飛的聲音。隱約,她還能聽到男人粗喘的聲音。
“秦深,你還真是個男人。可惜——”程可澤站在山崖之上,一腳踩在秦深那隻手上,嘴角的冷笑更甚,“可惜動了不該動的心,像你這麼強大的人,最不該有的就是軟肋。要不是你太在乎這個女人,不管是我還是秦子陽都不會有傷害你的本事。”
“秦深?”白沐初聽著這個名字,抬頭往頭頂上看。雖然看不到秦深的表情,但不難想象他此時的處境。她大聲喊道:“秦深,你快鬆開繩子!”
“我是不會鬆開你的。”秦深吃力的大喊著回應,整個山穀都回蕩著他們一來一回的說話聲。
手上的疼痛一點點傳來,再加上拉著白沐初繩子的承重力,秦深越來越表現的吃力,抓著山崖的手一點點脫落。可一看到下麵被繩子綁住的女人,決不能鬆手的執念在他腦海中生根發芽。
原本鬆開山崖的手指,又一根根堅定的攀爬了上來。這份強大的毅力令人歎服,就連程可澤都嘖嘖搖頭。
“你還真是可惜了,要是咱們一起聯手,商業界絕對全部都是咱們的,無論國內國外。不過你該謝謝我,是我成全了你跟白沐初在一起的不是嗎?”程可澤用力一擦嘴角的血漬,舉起折疊刀狠狠照著秦深那隻手紮了下去。
秦深吃痛的悶哼一聲,手本能的鬆開了山崖。卻在墜落的那一秒抓住了程可澤的腳,沒等程可澤反應過來,三個人同時從山崖之上墜落。
在墜落的那一刻,秦深腦中快速閃過從前相同墜崖的畫麵,一點點,一滴滴,都好似電影般快速回放。
“白沐初——”
看到白沐初墜落的身體,他拚命朝著白沐初那邊伸手,試圖將她抓住。可墜落的不同高度,讓他們的手始終沒能牽上。
趕來的齊詔剛好看到這一幕,大驚失色過後立刻讓所有人下去尋找。
短短半天。
關於白沐初跟秦深墜崖的事情在網上發酵。
當黑暗降臨大地,數道明亮的手電筒光線,在崖下的山穀之中四處尋找,驚得山穀中鳥兒紛飛。
“白小姐,秦少!”
呼喚聲一聲高過一聲,從白天找到天蒙蒙亮,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找不到的時候。
人群中忽然有人驚呼了一聲,“看到白小姐跟秦少了!”
此話一出,齊詔驚喜的奔跑過去,就看到兩具飄浮在溪邊的白沐初跟秦深。他立即伸手放在兩個人鼻下,察覺到他們微弱的呼吸後,果斷衝他們命令:“快,拿我的工具過來!”
作為醫生出聲的齊詔,立即發出一號施令,在簡單的工具下,勉強維持住了白沐初跟秦深的呼吸。卻意外發現秦深額頭被石頭撞擊過,直到現在還在出血,這一情況讓他眉頭深鎖。
兩個人在緊急情況下以最快的速度送上了車,就在齊詔準備跟上車的時候,阿照又急急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