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飛揚的旁敲側擊果然不同凡響,季崇離剛看到炎莫行身後的燕純夕,便什麼都明白了。這幾個人要唱的是空城計呀,原來是替身都找好了。幾個人行過大禮之後,李飛揚又把朝升國皇帝的信函親手交給了季崇離,明示作為使團的責任,並且一口承諾到隻要天女能擔當恒國的聖女,那麼,他們便隻等祭祀大典的那一日到來。信函中,李雲天把五座城池的詳細情況說得一清二楚,又告訴季崇離雙方交付千年經卷的時間,同時提到聖女一事,如季崇離不選天女作聖女,那麼,除了五座城池和經文的交付,朝升國將不再給予恒國別的好處。季崇離當然願意與朝升國合作下去,而且李飛揚已把燕純夕的後路都找好了,他又何樂而不為呢。大殿上,一切進展都非常的順利,皆大歡喜。等人把太乙真人和烏哲帶去行館休息的時候,季崇離要求李飛揚和天女,以及炎莫行和他的侍女留下來,不到一會兒,四個人就來到了禦書房中,開始密謀如何應對祭祀大典和娶後的大事。
太乙真人從大殿中走出來,心裏老覺得事情實在是太順了,反而有些不適的感覺。烏哲在他身側一邊走,一邊謹慎地說道:“天師,你的預言向來是準的,你說那四盆神花是否跟這個天女有關呢?”太乙真人作了一手勢,讓他禁言。兩人走入行館後,太乙真人才說道:“這恒國的皇宮之中,跟朝升國的皇宮一樣複雜,你別看皇帝年輕,這個國家治理得如此盛況,就不該小視他才對。有什麼話,不能在外麵說的,一定要注意了!”烏哲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他原本是有些衝動了,剛才在前麵的太監年紀也小,竟然沒有注意到說話的場合。聽了太乙真人的話,一時才醒悟過來,忙道:“是弟子行為有失了!望師傅不要責怪!”
“這次算是給你提一個醒吧!我們在半路上就遇上了魔門中的人,這皇宮裏幾國的探子也不少,說不定宮中也有魔門中的暗子,以後你我二人出門在外,切切忌不要提及聖女的事情。”
“好,弟子謹記了!”
太乙真人輕垂眼眸,又說道:“為師走到藥王穀,便見過天女了。燕純夕身上的秘密不是普通人可以去知道的,有些話,為師也不好告訴你。這一切都是天意所為,我們隻要防備好不受到刺客的詭計就行了。”
烏哲點點頭,他作事一向沉穩,今天從大殿上到行館的時候,真是心浮氣躁了一下。隻是他心裏也跟太乙真人一樣,事情實在太順利了,便老有些不妥的感覺。二人坐於房中,環顧行館的周圍,暗哨就有好幾處,並不比朝升國的皇陵處少一分肅殺之氣。他想起烏決士已先在行館中住下了,眼下不如去烏決士那裏一趟,好討得一些消息回來。烏哲這麼一想,就去太乙真人那裏簡單地說了下,然後起身去找烏決士了。
烏決士住在另一處行館,相隔不遠。烏哲毫不費勁地找到了他。烏決士一見到身著淡褐色外袍,一頭青絲挽於高冠之上,一隻手揣著一柄拂塵的烏哲,立刻笑道:“大哥,你可是要升仙之人,再不似以前那般光景了。”烏哲惱意地看著他,說道:“二弟仍是那麼風趣,隻管把大哥當成外人來嘲笑,該打!”烏決士把頭一縮,又道:“大哥快別這麼說了。二弟最近為了族中之事都煩死了!大哥來了,正好為二弟解圍!”烏哲淡笑了一下,兩人攜手同進,到了烏決士下榻的房間裏,烏哲從烏決士嘴裏,還真的打聽到了不少的事情。同時,烏決士也從烏哲那裏得知了天女隨同一道前來朝升國的事。房間裏雅和清靜,難得沒有外人來叨繞。話題越聊越多,直到烏哲聽說了邊境上發生的土地爭議,才問道:“二弟,這一段時間你把心思都放在邊境那片土地上,可知也桑部落劃到恒國國地的那一片有沒有我們家的地?”
烏決士吃驚地看了一眼烏哲,說道:“大哥,阿山可是把那咱們家的那塊地早就充公了。你難得忘記了嗎?眼下五座城池的交割線都劃好了,隻等城主換人了。”
烏哲頓了一下,心頭有些失落的感覺。要是他還在部落的家中,阿山也不會把那塊地拿去充公,為了討好部落的人,阿山背後的動作也太明顯了。他心中一陣不舒服的感覺,本來在大殿上下來心情就有幾分怪異,加上這會兒聽了烏決士的這番話,更是起了一絲憂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