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鳳玲哪管雪末君心中怎麼想的,她完全地沉入到自己的思緒中,興奮而激動。過了一會兒,聽她慢慢地答道:“雪末君,我不是要回朝升國去,而是有一件事情想做很久了,現在需要去了結它!”
雪末君聽了,心裏更是擔憂。竇鳳玲總是表現出一些古怪的神情,是他不能理解的事。就算竇鳳玲心裏還想著炎莫行,但到了他這裏,生活的非常安逸,又可以隨時去看望炎莫行,隻要他不阻攔她,在某種程度上,竇鳳玲想做什麼都行。他想不出竇鳳玲不肯說出什麼事的真正理由,隻是,他也不好再追問下去。兩人的關係建立在朋友的基礎上,更何況當初是一麵之緣。
雪末君微微地點了下頭,說道:“好吧,你路上千萬要小心!這段時間邊境上總不安寧,魔門的人也出入頻繁。我會派人送你到邊境處,你要去哪裏,自己認準了路再走,別忘了給我傳信回來,報上一個平安!”
竇鳳玲那顆冷漠的心終於有些感動,她明知隻有雪末君最關心她的安危,可是心裏就是放不下炎莫行,也搞不清楚自己的這份感情裏到底有沒有雪末君的存在。明年,雪末君也該娶妻了,而她依然不能把自己的心交給這個人,哪怕是做一對假夫妻。
“那我走了。你也好好保重自己!”竇鳳玲淒楚地說道、
雪末君見事已如此,勸不住她留下來,隻好叫人送來包裹,又親自扶她上了自己的那輛馬車,令人一路護送著她出了莊,一直到達紅池國與朝升國的邊境上。而這個時候的魏城,已是全麵的戒嚴了。
“為何不能出關?”竇鳳玲坐在馬車裏,問城門口守衛的小兵。那個小兵攔住她的車子,跟後麵擁上來的人群一起被攔在了城門的一側。
“將軍下令,全城戒嚴,不得隨意放進來一個人。”小兵說道。
“是什麼原因?那什麼時候可以出關?”竇鳳玲驚訝地問道。
“去朝升國的通行令要得到將軍府的親自劃押,不然,任誰也進不了邊城。”小兵並沒有回答原因,而是告訴了她唯一出關的辦法。竇鳳玲心急起來,她去將軍府如何能拿到出關的文書,就是雪末君來,隻怕也難辦到。現在,紅池國這邊來的人,朝升國的城門口不敢輕易放人進入。大致是因為魔門教徒又重新出來張狂,為了防止有人混進朝升國裏作亂,便把城門口守住了。進城的人,必須要經過將軍府的嚴格審查才能入城。前些日子也是這個原因,造成了關卡上一直閉塞不通,搞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放行。眼下又是這般情形,竇鳳玲對魔門的行徑真是恨之入骨,她想著那些魔門的教徒,總有一天會落在她的手裏,她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這雙眼睛瞎了,就是拜他們所賜!要是她能找出那個暗中傷她眼睛的人,必定是千刀萬剮!
“把我的文書送去將軍府。”竇鳳玲對駕車的人說道。車子後麵還跟著幾個護衛,他們騎在馬上,英姿瀟灑。這些人是雪末君派來護送她到邊境的人。文書很快地往進了將軍府。這一路上,街道兩旁的門麵關了很多,竇鳳玲是見怪不怪,這樣的情形,比起朝升國那邊的情形糟糕多了。
邊城的大門外,停了好幾輛豪華的馬車,依次排隊。一看就是世家貴族和富商的車子,這些人都是為了出關去求封盛義的出關文書。關文在平時可以用錢來買,但是急用的時候,就不是錢能買到的了。
“將軍放史禾進入了嗎?”一輛馬車中的人悄聲地說道。
車轅前的人回稟道:“是的。史禾是紅池國的大商,每次出關的間隔都不到兩月。這一次,他急急忙忙地趕去恒國,可能是有什麼急事。史禾大人一定能拿到關文的!”
車裏的人沉默下來,因為,他們也不敢保證能拿到通行的關文,盡管他們名義上都是紅池國大家族中的人。在這輛馬車後麵的一輛馬車裏,一個俏麗的人兒聽著前麵馬車中兩人說的話,陷入了深深的思沉中。這個小人就是從兵器廠趕往恒國的竇鳳玲,要直接去恒國,就必須穿過朝升國的邊境,從邊境的另一條國道上走通往恒國邊境的路。不遠處,史禾輕快地邁著步子,依然是風流倜儻的樣子,踏著台階而下,肥胖的身子一點都不顯得累贅。當他走回馬車前時,手裏的關文已讓人遞到了城門口的守衛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