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杯在張駿的手上,穩穩地握著,跟剛才一樣,絲毫沒有變色。周圍一片嘩然,玉杯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突然失去了剛才的靈活,連反應都沒有了。再有人衝動地上前,想從張駿手裏搶過玉杯來,看個究竟。李盈盈大駭之下,趕緊拿過玉杯收了起來。先前摸了玉杯變色的人都不服,大聲嚷嚷起來。
三個公主本坐在房中正看得高興,卻不想事情發生了突變。李月穩了一下心神,呼道:“妹妹,先進來再說吧!”李盈盈得此機會,趕緊退出人群的擁擠,走入房中。
“月姐姐,現在如何是好?”李盈盈哭喪著臉,說道。她連張駿都看不起,怎麼可能看中那樣一個東西,而且,她深信是玉杯出了問題,那人不可能是她的良人。
李月頓了一下,說道:“盈盈別著急,這事推到王爺身上吧!”李盈盈點點頭,說道:“已叫人去請了!”
不多時,李鬆柏和王妃走進內院,王爺的神色有些緊張,這裏堆著的人都是出自名門大家,哪個身後都是有地位的官老爺,怎麼好得罪人!玉杯的事,仆人已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他也不相信玉杯出了錯,還會把婚事懶在他女兒身上,隻是這話,要仔細琢磨著說出來,那人一看王爺來了,知道這事要讓自己娶上媳婦,還得需要王爺的認可才行。提起腳,連忙上前作輯道:“王爺,在下就是遙樂郡主命定的同心人,望王爺給在下作主!”李鬆柏一見那人的樣子,心道糟糕了!又看他身邊的人,也上前說道:“王爺,這話有些不真,剛才在下也讓玉杯認了一下,玉杯同樣沒有變色,請王爺作主!”張駿說完,悄悄地瞧了一眼房中,房裏安靜得出奇,李盈盈再不敢發聲。
“盈兒,你出來吧!”李鬆柏見事情不好收場,當著大家的麵得有個說法,情急之下,隻有找出當事人才行。
李盈盈緩步走到門前,說道:“爹爹,玉杯出了問題,此事都不作數!”
李鬆柏看了一眼張駿,問道:“二位公子,玉杯既然出了差錯,想必二位不會無禮逼婚,還請二位公子見諒!”
“不行!這事可不能這麼算了!本公子好歹也是相家的人,這番回了家,家中的媒婆都不敢上門來提親了!”那人說完,理直氣壯地看著王爺。燕純夕在一邊看得驚詫不已,美美說過的,那隻玉杯是空宵殿裏掉下來的神物,按說不可能失靈,咒術下在上麵,也不可能輕易地抹掉了。這事十分奇怪,對了,美美那傢夥怎麼不見蹤影,應該吃飽回來了呀?她一邊想著,一邊四處查看。炎莫行見她突然找起什麼東西來,心中似有一絲明了。
“你在找什麼?”他問。
“我找美美......”
“為什麼找它?”
“......”燕純夕啞口無語。她扭頭看向炎莫行,隻見他好笑地看著自己,眼底有一絲清明,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前麵又聽得李鬆柏大聲問道:“請問公子是哪家的人,本王親自去你家賠禮道歉!”眾人又是一陣喧嘩,王爺親自去賠禮,這禮可真是大了,這人好生無知,明知事不可為,偏要初生牛犢不怕虎,隻向虎山行。
那人氣呼呼地說道:“在下姓相,名單明。乃懷豫相家人。”
王爺愣了一下,懷豫相家可是曆代番王的後人,真是名門大家,並不比誰差。隻是這人看起來就像個不學無術的花花公子,心中一急。王妃看了他一眼,突然打斷了兩人的談話,說道:“相家可是有一位叫相蘇的公子?”相單明回道:“相蘇乃在下的堂哥,本家人。”王妃‘哦’了一下,心下明白了幾分。那個相蘇不就是前不久王爺口裏說起的一個將才嗎?好像在封盛義的軍中任參將,原是個出類拔萃的文將。因有了相蘇的幾番提議,封盛義把紅池國邊境的事務處理的很好,且向皇上還請了功,相蘇受了重重的封賞。相單明要是跟那個相蘇一樣聰明能幹的話,這門親事,她也認了。隻可惜......
李鬆柏聽王妃提起相蘇,回過神來,記起了這個人的來曆,又看他的堂弟,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感覺。唉,世事弄人,現下先把這人打發了才是。剛要說話,相單明身邊的張駿突然言道:“王爺,不如讓郡主在兩人中間任意挑選一個吧?”
李鬆柏警覺地看了張駿一眼,此人麵目油滑狡詐,聽他的意思是認了兩人的親事,再從中選一個出來婚配,可是他一個都不想認,這個人比起相單明更無恥。他擔心地看了一眼房中,李盈盈肯定是不願再出來見客,他不把這件麻煩的事擋回去,王府又有誰來管閑事呢?王爺和王妃的臉色青一陣,紅一陣。過了一會兒,李鬆柏沉聲說道:“二位,請先到前廳坐一下,容本王問過小姐的意思再作決定吧!”於是,張駿和相單明跟著王爺向前廳走去,後麵跟著一堆人都大失所望,不願生事的人趕緊告辭離開王府,想看熱鬧的人仍繼續留下來,也都去了前廳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