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後,冥魈山的峰頂,從這裏望著前方,可以遙遙地看著萬幽穀,從冥魈山的一側穿過一條大河,能到達萬幽穀的北麵,山頂上的溫度很低,跟冰峽穀一樣寒冷,隻是沒有積雪壓枝,而是硬的像花崗岩的大石頭,一塊接著一塊,全是澄黃色的石頭。山腳下數道煙火衝上天,上百人的隊伍分作兩批,先後爬上了這座山峰。一批人緊身束衣,胳膊上係著一根紅帶的是魔門中人,另一批是黑衣紅頭巾,腳蹬雲鞋,精神飽滿地樣子。他們是赤炎山莊的赤衛,風馳天下的赤俠。淩霽走在前麵,腳下生風。竇鳳玲被押作人質,怪不得他在萬幽穀覺得有些心慌意亂的,原來是對危險的自然感應。他們來到魏城,就沒有躲著魔門的意思,去萬幽穀是簡裝出行,也是為了找到黑豹的藥材基地和燕純夕所說的罌粟。不想要做的事沒作成,卻無意中幫了朝升國太子的大忙。幸好百花令已經到了各大商家的手中,如果能在冥魈山打敗魔門的教主,就能夠讓這些大商家完全地信任青鋒閣和莫矜的錢莊,同時,赤炎山莊也名譽天下,四國的商業渠道將在這次挑戰中決出一個結果,是否能暢通無阻,還是受製於魔門的勢力,全看今天的勝負了。
炎莫行,崔宏和淩霽到達山頂的時候,太子李真正帶著好心情,與李飛揚一道返回皇宮。他們在客站稍作停留便上道了,以至於並未感覺到竇鳳玲被擄和魔門挑戰近在幾日之內發生,李雲天在龍椅上聽著來人回稟萬幽穀的事,心中大喜,太子無事,真是太好了!不過,李昱的動作確實惹惱了他,對太子的暗殺行動一日不停,他便會憂心李真的出入安全,查出宮裏的凶手,殺一儆百,哪怕是錯殺一個,也不放走可能存在的凶手。隻要李飛揚在太子身邊,他心裏的鬱悶就緩減二分,這一次,不但要嘉獎赤炎山莊,還要賞賜世子李飛揚,最好是能把他留在太子身邊輔助太子成龍。年後,李飛揚去翰林院拜師,李雲天就打算讓他學成一年後就提升官職。紅池國邊境上商貿發生的問題,等李真回來,再好好跟他商議,要得到大臣們的支持,還需要李真作出一些成績來,不能全靠邊防駐軍封盛義,封盛義功高蓋主,到時候就麻煩大了。
紅池國魔門的事,是不是也讓李真去管呢?這樣的話,給李昱一個警醒,讓他知道太子才是皇上培養的接班人,不要癡心妄想自己得不到的東西。想到這兒,李雲天眼神一沉,思緒朝著一個方向而去。
“皇上,今天冥魈山一決生死,魔門教主黑豹應戰赤炎山莊的莊主炎莫行。”身邊傳來一聲稟報。
“唔,朕知道了。下去吧!”
風微動,鷹衛疾退而下。大殿上一片安靜,安靜中似有一絲戰火硝煙的味道。過兩天,朝升國將迎來新的氣象了。那個炎莫行應該能打贏黑豹的,李雲天不知為何會這麼想,連他自己也說不出理由來。
寒風冽冽,鬥轉星移。冥魈山頂一個大石台上站著兩個人。四周數百的高手雲集在此,竇鳳玲被魔門的人押著站於大石台下,眼望台上的兩個人,心潮起伏不定。其中一個人是她從小一起長大,如兄長般愛護著她的莊主炎莫行。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上,透著跟以往一樣睿智的神色,淡定從容。一身白衣寬袍,墨發飄然而下,青絲隨風而起,嘴邊還約有一絲勾起,依舊是睥睨天下的氣勢,這氣勢從來都沒有改變過。站在炎莫行對麵的那個人,臉上戴著一張青獠的麵具,束發高冠,身著一件青色外袍,眼中閃現出一道精光來,逼視前方的人兒。
“聽說,炎公子很喜歡管閑事,你的屬下在我手上,這個女子的死活對我來說並不重要。本座要是贏了你,那麼,保證她會生不如死。不過,要是你打贏了本座,魔門立刻放了她,從今往後,不再與赤炎山莊和江湖人作對。魔門也會化整為零,避塵而去。”
“條件不是這麼談的!黑豹教主,別以為本公子不知道你心裏怎麼打算的,你的紅魘之毒估計沒剩多少了吧!現在,因新藥未製成,你打算輸了今天這一仗,也想著避開江湖門派的追殺,躲起來繼續製造毒藥?!本公子......不會讓你有這個機會的!”
“那就看看,誰說了算!”
黑豹怒氣高漲,他的話音一落地,手上動作便使了出來。那是一把鋒利無比的青色長劍,所到之處,黑色劍氣翻滾如雲,劍氣裏麵還隱隱有著一絲暗黑的紅光,顯得十分詭異。那把長劍朝著炎莫行的脖子上刺去,卻被一道瑩白的光芒擋住了。霎時,四周的冷氣直壓得眾人喘不過氣來。炎莫行的吟雪劍,吟出了一道華麗的白光,劃出無數的大圓圈,如棱角的雪花團長出了尖利的雪刺,同時旋轉出耀眼的光華,晃得對麵的人睜不開眼。肩上一痛,黑豹心知不妙,很少有人能在天魔功的劍下走上十招,現在剛一交手,就被對方的劍氣刺傷了肩膀,肩膀上流下鮮血來,沒入青色的長袍裏,他咬咬牙,腳下一點,一躍而起。一團黑氣自長劍上噴湧而出,頓時護住了全身的命脈,裹住了再次回轉刺來的劍花。那些劍花隨意地彈向四周,不管是雲集在周圍的魔門中人,還是炎莫行身後的那些赤衛,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氣,隻覺得胸口發悶受堵,氣血不通起來。兩拔人馬倏地散開來,一刹那間,山頂上風雲變色,隻聽一片的刀聲和劍疾而過的聲音,人頭落地的慘叫聲,不多一會兒,石台周邊變成了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