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公子,前麵就到了。請幾位自行走過去,在下告辭!”中年人停下腳步,說道。
李真走到這兒,覺得又是一陣眩暈,每月十五都要受那番折磨,過後還有頭暈的後遺症,他可真是受夠了。前方的路上沒了石頭,而是一個青綠的竹樓,竹樓有三層樓高,背後是陰風繞繞的竹林,靜寂無聲。炎莫行踏前一步,近到太子的身邊,這時,一陣竹香從風中飄來,仿佛是自然而然地飄到幾個人的麵前,但炎莫行卻急拉著李真退後,李飛揚見勢不好,也跟著退後了幾步。竹香裏有幾許腐屍的味道,怪異得很。
幾條灸金色的符咒從樓下飄落下來,一頭掛在樓欄處,一頭隨風蕩起。
“何人問醫,請站出來吧!”鬼靈子的聲音從樓上傳下來,聲音幽深而冷冽,不像是個老年人的聲音,但又不似中年人的寬厚氣足,讓人聯想不到剛才在石橋外聽見的聲音那般的有力。
“是我。”李真定了定神。上前一步,那些符咒轟地燒起來,似乎把他屏絕在樓外的安全地帶,憑空建起一道防護層,免得他把什麼不好的東西帶進了樓裏。李真心裏有些不舒服,那些符咒似有靈,要是他再往前一點,說不定會燒到他的身上來。
“你身中地巫族的禁術,也敢闖到萬幽穀來找老夫,老夫便收你一支胳膊,作為救人的條件,如何?”
李真心慌了一下,硬著頭皮說道:“大師,在下是朝升國太子李真,有望大師手下留情,在下可讓父皇答應你一個條件,隻是這胳膊還是不要在下給了吧!”
“哈哈....”鬼靈子的笑聲陰風側側地穿過竹樓,炎莫行感覺不到竹樓裏有人,李飛揚更想不明白那聲音到底是從何而來,鬼靈子每笑一下,那些符咒便亮了幾分,隨著他的笑聲收起,掛在樓欄處的符咒很快就燒沒了。
“這是老夫很久沒有聽到的笑話了。你居然以為到了這兒,可以跟老夫談條件。老夫可不需要李雲天的什麼財帛,你這年輕人也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不治就算了吧!”
“不!”李真張惶失措起來,他尷尬地站在那裏,禁術本來就是妖法,除了鬼靈子,再無人可幫他解除了,怎麼能錯失良機。他轉過頭,求助地看向李飛揚和炎莫行。李飛揚眉頭緊皺,唇色發幹。為了幫太子對付禁術,那晚上讓他使出了全力,才沒讓太子發瘋發狂,要是下一次再發症,隻怕凶多吉少,沒有這麼僥幸的事了。
“在下願以一物相贈作為條件,請鬼靈子治好太子的病吧!”炎莫行突然上前一步,沉聲說道。李飛揚望向炎莫行,有些吃驚。太子並非他的私交好友,隻是身上有同宗的血脈,就連四花尋回來,他都不願意最後交到太子的手中,這次出行,本是為了尋找四花圖個方便的借口,再說李雲天給他的聖旨也不是那麼好胡弄的事。助太子一臂之力,是他份內的事,也是順帶的功勞,可對於跟朝廷從不打交道的赤炎山莊,算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太子是死是活,誰當下一任的皇帝,依炎莫行的為人,根本就不需要去管。炎莫行此舉到底用意何在,他百思不解。
炎莫行深深地看了一眼李飛揚,心中主意已定。李真中的禁術跟越琪國的地巫族有關,那不管是司馬靖下的毒手,還是司馬容幹的壞事,都跟他們心目中的人有關,在他們心目中,朝升國的下一個皇帝應該是有利於越琪國的人,二皇子李昱或許是他們暗中選定的人,或許,事情更加的複雜。用禁術殺掉太子李真,於他們有利就行。其實,李真並非是當皇帝的人才,相比之下,季崇離比他好多了。李昱更不是季崇離的對手,一旦李雲天不能掌管朝政之事,太子又不治,二皇子李昱更是沒有魄力和手段,他要在季崇離手下吃癟,幾乎是可以想像到的事。到那個時候,恒國的國力蒸蒸日上,魔教的勢力又傾巢而出,朝升國處於內憂外患之中,被鄰國吞並的日子就不遠了。越琪國想坐收漁利,自然是先打太子的主意。他不能坐視不管,平了內亂,又看著他國的人玩弄手段,觸發兩國間的戰火,置朝升國的百姓於水火之中。